陆琰毫不心虚的瞟他一眼让他闭嘴，把话题转回案子：“还有一个疑点是，在如何控制林倩的事情上，他交代的是使用催眠。”

“催眠？”姜明霜眼神一凛，“L市最近怎么可能出现一个我不知道的会催眠的人？”

见面前的人微微眯眼，她便知道自己说漏了，老老实实交代：“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研究室你记得吧，它除了病例齐全之外，情报也挺齐全的。我让我师兄帮忙的时候他顺便还给我发了点别的东西，近期内是没有同行在L市的。”

鉴于态度良好，陆大组长也就没有追究：“他声称自己会催眠，我们不能判断也不能让他轻易展示，所以让你回来看看。”

“我知道了，我去试试。”她点头，“你们俩谁和我一起？”

“我去吧。”张楚利指了指陆琰，“让老大先去休息会，虽然体力好也经不起天天通宵脑力劳动。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凌风了吧，八成都睡死过去了。”

姜明霜想起刚才流着口水睡的极香的汪凌风，忍不住莞尔一笑：“看见了，衣服都是我盖的。”

“副组你居然还给盖衣服？”张楚利几乎就要眼泪汪汪了，“老大都没给我盖过衣服！哎，早知道我也趴外面睡了，我也想感受一下领导的关怀。”

陆琰突然开口：“我给你们都盖过，还不止一次。”看着张楚利震惊的眼神，冷冷补充：“只有你在我盖好之后一把掀到地上，还说，热死老子了。”

张楚利：“……”领导是好领导，我也是真的狗。

揭开了“领导关爱”之谜后，陆琰很仁慈的挥了挥手放人，他自己却没有去休息，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打电话询问韩子平那边的情况，一边还注意着审讯室里面的动静。

虽然任务明确，但是一坐下就说催眠的事情肯定会引起嫌疑人微妙的心里变化，所以姜明霜先状似无意地和他聊了会儿天，又问了一些和前面重复的问题，这才引到正题。

“你说你是催眠控制的林倩？”姜明霜翻着文件夹，里面其实只有几张随手放进去的打印废纸，“你知道林倩是公大的学生吧，你觉得我会相信她能轻易被控制吗？再说了，还催眠呢，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剧？”

闻言，玻璃后面的陆琰没忍住，弯了弯唇角，想到她当初一本正经的要为自己的专业正名的样子，谁能相信这个这么“不信邪”的人是她呢？

夏军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抬手抹一把脸，却被连在桌板上的手铐限制，腕骨磕到铁圈上，疼的他狠狠抽了一口气，咬着牙回答：“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姜明霜从抽屉里拿了钥匙起身过去，给他把手铐解开，微微弯腰，示意了一下后面的张楚利，压低了声音对他：“我听说催眠都能问问题的，你帮我催眠他试试，我想知道他手机密码很久了。”

“你……”夏军胡子拉碴的嘴角抽动两下，“你长这么漂亮和他不合适，我觉得刚才那个警官倒是不错。”

张楚利坐的远倒是没听见什么，陆琰却清楚的听见了她衣领上收音器传来的声音，手上正翻页的纸差点没一抖给撕了。

“你管得太多了。”姜明霜皱眉，“快点，给你机会呢，你要是展示不出来，那你就是伪造口供。”

夏军想了想，提出要求：“我要个怀表。”

怀表对于催眠者来说绝不陌生，但由于时代变化，已经算是上一代催眠者才会常用的工具，姜明霜没有，警局当然也没有。她想了想，腕上手表取下来递过去：“用这个，一样的。”

夏军没接，死死盯着她带着手表的那个手腕，仿佛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比较有美感。

她重重咳了一声，把手表放在桌板上，冷声道：“你只有五分钟。”

重新在长桌后坐下，姜明霜静静地看着夏军，陆琰也在这时抬起了头盯着他的动作。只见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拎起手表的表链，让它在空中轻轻的摆动起来。

张楚利很是配合的放松了心情看着那条手表晃来晃去，反正姜明霜在他身边，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出事。

“警官，看这儿……”

“你看这上面的宝石，是不是很亮，是不是很晃眼？”

“你还记得以前见过一样晃眼的东西吗？珠宝……阳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