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贼笑的看着林妙说道:“蓟城府重整水道肯定涉及许多人家,特别是北城的深宅大院,他们将原本贯穿蓟城的水道很多都纳到了自家花园宅邸之中,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难办的。”
“你是想?”
“高塘伯爵府,任由我改水道,改好了的话,其他人家也应该不会太拒绝。”
“你想怎么改?”
“初步想法是将你家的污水专门弄出水道排放,而且你家不是有个流水大池子吗,我会分出水流,作为一道清水供给周边用水。”
“北城人家都是用井水,或者是泉水,没有直接喝河道里的。”
“你们不喝,百姓要喝,水道独占随意排污,下游南城百姓们都不敢饮用,我想好好整理一番。”“可以,伯爵府随你折腾,反正年后我和爹都要去沮阳,母亲也在老家庄子里,伯爵府就归你了!”
“不和家里商量?”
“你都说了我爹对我是言听计从。”
“那好,开春出发前,借你八个熟匠。”
“十个!”
“好,十个!”
两人同时举起右手击掌,这笔交易算是完成
“行了,我这就要走,不过休沐这半月我和哥们儿们打算出去游玩一番……”
“不去。”
“好嘞,回见!”
林妙开开心心的离开了,而金麦这时候探过头来对着许振小声道:“老师,您不是说狄伯伯已经给训出了百十个熟匠了吗,您这是……”“呵呵,我就是在诓他。”
除夕夜啊,又是一年了,许振又享受到了李庄热烈的氛围。
今年的宴会场地是在旁边的雷家,里面摆满了桌椅,也装满了醉汉。
李郁不在,李燃尚未出阁,那么只能由李夫人来代替家主与家臣们饮酒,好在家臣们虽然好酒,却不耍酒疯。
他们时刻关照着李夫人,不去劝酒,也不会去灌,要知道往年这时节,不管是李牧还是后来的李郁,都会被弄得烂醉如泥。
李燃在院内的灶台上和各家妇人们一起操办着酒席。
许振享受着一切,坐在灶台旁端着小酒一点点的饮,笑眯眯的看着拼酒的人们的各种丑态。
牛大胆被灌吐了,木井因为迟到被罚酒后也是晕晕乎乎的,金麦这小子总是趁大人不注意用小指头勾出一点米酒尝尝,陈芩则出乎意料的听话,帮着拼酒的人们倒酒夹菜。
很好的日子,真希望每天都能这样,不去理会什么劳什子公务,不去应对江仙甩过来的各种文牍,不去参加那些纨绔子弟的酒宴,就这样挺好。
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里面放了十九个铜板,这是绿衣托人带来的,说是给弟弟压岁,哈哈,自己多少岁了就往里面放多少个铜板,真抠。
将红包放回怀中压了压,怀里面还有还两封信,一封来自李郁,一封竟然是牛花儿亲手写的,哈哈哈,先不急着看,等到回家再慢慢品读。
“哟,小姐,您别去端这滚水,老婆子来!”
身后的长排灶台里,一位家臣妻子急忙夺过李燃的活儿,然后让她帮忙看着火就行,千万别伤了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