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若他那一步踏下了，他会死。

和那条血蛇一样，死的不明不白，死的干脆利落！

“这不是法力，而是……道力？”

“小小金丹，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道力修为？”

“他到底是谁？！”

血月妖尊本以为古寒破城，是想投靠他妖族，可此刻古寒的所作所为却让它心中升起巨大疑惑。

如果对方不是为了讨好他妖族的话，那么为何会破人族大城？

既然对方破了人族大城，可又不与他妖族交好，那么此人，到底想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如此人物，心气似乎不该这么小才对？！

……

古寒走出血月妖尊的妖殿，低头看去，只见百断城此刻已经彻底沦为妖兽的汪洋。

而那城头之上，无数限于盟约无法出手的炼虚强者则正在仰天大啸，怒骂阵阵。

“该死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族叛徒啊！”

“他的剑法我认出来了，那是封剑宗的封天一剑，非亲传弟子不可学……”

“他，不是妖族，而确实是封剑宗弟子，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叫古寒的混蛋无疑了啊！”

“无数先辈呕心沥血的积累，数万载的荣光，今朝毁在一个畜牲手上，实在……可恨啊！！”

“……”

这些辱骂虽然很难听，但相比于前世的举世皆敌、人人喊杀，还是太小儿科了。

对古寒压根造不成丁点儿的魔法伤害。

而就在众人怒骂的时候，已沦为修罗世界的百断城内，忽然出现了一道光。

不是某个修者的攻击之光，也不是某家某户的阵法之芒。

那道光柱似来自于不知多深的地下，带着岁月的气息，冲破一切阻碍，最终君临九天之上。

通天彻地！

“百断城内，所有人族，听吾号令，唱诵人族战歌！”

“巍巍九州，壮吾胸怀，滚滚热血，荡吾族殇……”

百断城内还活着的人族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如今百断城内，还活着的，多是依附于大势力生存的普通百姓，最多也就炼气、筑基等修为，少有强者。

他们在妖族的攻势下本已陷入绝境，岌岌可危，但此刻在这个声音下，他们似打开了体内的某种禁锢，一种名为“种族大义”的宏大气息萦上心头。

他们不自禁的跟着那个声音吟唱。

随着一人吟唱，百断城内便多出一道光柱，十人吟唱，便是十道，百人吟唱，便是百道……

最后，整个百断城内，所有角落，都冲出了这惊人的光柱。

数十万道光柱汇聚在一起，恍若凝成了一个整体，将整个百断城都衬显的……如同光之城池！

但出奇的是，这种光芒似有灵般，破土而出，冲天而去的时候，只杀妖，不伤人！

仅是片刻之间，闯入百断城内的数百万妖兽狂潮，多数连一声惨叫都未能留下，便被碾为了灰烬！

百断城之外，妖云之中，古寒看到这一幕，挺拔的身姿终于松懈了一分。

一口浊气轻轻吐出……

“你果然还是出手了！”

“百断城的秘密，再不用出来，难道真要留到棺材里面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