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有自个的考量,一则,北戎彪悍,收服实非易事,即便战胜,李家军死伤惨重,老太君不愿用这么多李家军将士性命去换北戎归顺。二则,为老太君私心,护卫边境为圣上还没取缔李家军的缘由,北戎不再是威胁了,李家军就会如白家军、冯家军之类的各家私兵一样收归州府军。
萧氏曾跟沈皓月说,军籍身份低人一等,李家军却不同,从最早的老将军开始,李家家产所得收入就大部分用在军队,连同将士家属也能从李家军拿到月钱,不过此法为圣上斥责,到老太君这,便只敢额外给将士们一些资助,是以李家军上下都不愿归如州府军。
沈皓月和萧氏劝老太君吃了些东西,喝药睡下,自打从王宫回大将军府,老太君每况愈下,比起那日瘦了好些。
反抗以反的罪名治罪,不反抗以莫须有的名头取缔,沈皓月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天家的威压,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无可挣扎的痛斥吧。
同一片国土,北方在战乱的水深火热之中,却无碍长安城夜夜笙歌,沈皓月坐马车从街上走过,看着一派祥和,时常想起李昳的话,何时云中郡百姓也能像长安城的一样不用再担心战乱,过上安宁的日子。
那李域呢?沈皓月每月去寺庙为他求一个平安福,荷包里已装了六个平安福,他可平安?可有受伤?
他的军功传入长安城,何人不说安阳王府日后怕是要飞升了,安阳王妃这些日子心情甚好,不再找沈皓月训话,只沈皓月每每去请安,王妃都在休息,叫她在院中等上一两个时辰,夏日已至,热得沈皓月只想喝冰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