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来,进来的是张良。
太后过世的前两日,郭蔷与张良在寿康宫大吵一架,后来,就没有再见过张良。连哭丧之日,她也未曾见过,丧仪之时女眷不能跟去,是以她也未能知道具体情形。
但想来张良一定是去了,因为哭丧时张良未去,皇后都借机让人在皇上面前说过一嘴。如果送丧之日不去,只怕朝臣们早已闹起来了。
郭蔷淡淡看了张良一眼,本来心中有气,气他不曾哭丧,可见他满脸哀痛的样子,她竟有一丝不忍,不忍去责怪。
亲手给他斟茶:“菊花茶,其实不太适合,我是最近有些着急上火,才想着喝。”
张良也不拘是什么茶,饮了之后才问:“着急上火?是因皇上不让你父亲出征之事?”
郭蔷愣了愣:“皇上不让我父亲出征吗?我并未听说。”
张良未答,两个人竟就这样沉默下来。郭蔷想要再给张良斟茶时,被张良挡住了。
“有没有香甜一点的茶?”
郭蔷蹙眉片刻,扬手换人进来,上了牛乳茶:“这个,是最香甜的,有些腻,不知你喝不喝得惯。”
张良饮了一口,果真觉得甜腻得慌,但喝下去之后,竟意外的有种满足之感。他不甚喜欢满足之感,只此情此景,让他不受控制的又饮了。
“你们女子都喜欢这种东西么?”
郭蔷摇头:“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大抵是日子太苦,用这样的甜腻来麻痹自己吧。太后宫里便多是甜腻。”
张良静默下来,许久才又喝了一口,苦笑一声:“她喜甜,却喜我食苦,说什么食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郭蔷说:“我不知,我每每过去,她都给我喝牛乳。”
张良又说:“皇上便总让我食甜,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开始想着,后来就不想着,把我扔进寿康宫,还总喂老六老七他们食甜。现在我懂了,但好像已经太晚了。”
郭蔷笑一笑:“不晚,什么时候,都不太晚。”
“那日……是我不对,你……莫要生我气了。”
郭蔷蹙眉,才明白他说的,是那天那句她是太子一党的人。她抿唇摇头:“无事,我那日也是疯了,才会与你说那样的话。”
张良并未说当日是无心,只认真的解释:“那日我刚从太医那儿得知太后娘娘便是几日的事,便有些不悦,一时间胡言乱语,叫你伤心了。”
郭蔷十分惊愕的看着张良,他前面说的事她能理解,那日原是为了太后而去,可她不知道,竟还将他赶走,连太后的最后一面,他都未曾见到。
可他后面那句叫她伤心了,是何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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