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光撕裂阴暗滋生的角落,苔藓褪去,枯木逢春,草长莺飞。
"对、不、起。"
郭蔷哭的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咬字模糊又艰难,却一字一顿,坚持说出这三个字。
"我不怪你。"张良眼里又爱又怜。
但也就是这份爱怜,让郭蔷积压在胸口多年的负罪与愧疚几欲倾泻而出,却死活找不到出口。
郭蔷颤抖著抬起头,追寻张良的嘴唇,像是要给这些情绪,找一个出口。
(这里好像是不能描写的部分叶!)
······
武试终选延期至七日后,所有受到刺客波及的百姓在以百草堂,金玉堂为首等医馆药铺,免费抓药治疗。
郭蔷受伤休息的功夫,不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忙碌。
原因无他。
郭蔷的伤其实并不重,大多数都还是在躲闪的时候消耗体力才晕厥的,身上不过浅浅几道擦痕,基本上是醒来之后就行动自如了。
除了有一点失血带来的虚弱之外。
皇帝一口一个自称父皇,儿媳总要关心的吧,主动来郭蔷宫中探病。
故人之女未来儿媳,皇后总要心疼的,一趟趟差人往郭蔷宫里送东西,还免不了亲自去几趟。
好友至交众目睽睽之下遭到刺杀,以玉沁为首几个小姐妹是担忧的不行,找尽了借口跟着玉沁往宫里跑。
亲孙女遇刺,要不是宫里一手递来消息说郭蔷没事,老太太恐怕要哭瞎一双眼睛,非要亲身探望不可。
云明泽和云小夏在家哭了一场又一场,甚至半夜偷偷溜出去,想要去找姐姐,被特意叮嘱过的侍卫给拎了回去。
云文山也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信。
如此一来,郭蔷也必须回家看看。
这些还不够,刺客当场全部缉拿,大皇子亲审,几乎不费什么吹灰之力,就让他们交代清楚了。
幕后主使,正是云明语生父高文通。
郭蔷更是免不得一番折腾。
七天下来,郭蔷满心疲惫,竟觉得比当初操办武试的时候要更忙碌繁琐,赖在张良怀里,连吃饭都不自己动手了。
张良对她自然是百依百顺。
所幸的是,虽然武试当中波折颇大,但最终的决试,举行的还是顺风顺水。
武试的结果,彻底冲击了前几日乐安郡主遇刺的消息。
武状元,是个女子!
武定侯家独女,文鸢!
力战风头正盛的景家公子杨宏,一举夺冠。
而第三名,同样也是女子,乃是广宁伯家第三女,严潇潇。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大历国大街小巷。
众人的目光很快被转移走。
而这几家人的门槛,几乎快被踏破了。
说亲的,溜须的,拍马的,恭贺的,虚情假意内里酸出水的……
吓得三人分道扬镳,分别去找清净去了。
杨宏二话不说,住进了张良皇子府中。
剩下两女,干脆跑到云家做客,传回家书说乐安郡主家中长辈慈祥,待客有方,郡主和气……
反正一时半会是不想回去了。
两家大人都知道自己闺女是什么脾气,也知道和乐安郡主关系好绝对不是坏事,所幸由她们去了。
说白了,自家闺女能在武试上如此亮眼,不还是因为乐安郡主的推崇?
他们已经正式站好队,纷纷倒向八皇子与乐安郡主一头,自家闺女马上就要为官,不和乐安郡主好,和谁好去?
正好,闺女不在家,那些上门讨亲的三姑六婆也有了打发的理由。
一片大好欢喜,尘埃落定后,郭蔷也难得几日清闲。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良却说自己有事,需要外出半天。
郭蔷不疑有他,和张良用完午膳之后,便送著张良出了宫门。
张良翻身上马,在转过身的一瞬,脸色沉沉,再无之前面对郭蔷时的笑意盈盈。
"去乱葬岗。"张良沉着脸色说道。
杨宏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一眼,郭蔷送行的背影已经远去,才颤颤巍巍道:"祖宗,真挖坟啊?"
张良眸色愈冷:"我像是开玩笑吗?"
杨宏一咬牙,扭过脸去:"挖挖挖,走,现在就去!"
一行人的目的,便是张良口中的乱葬岗。
当然,此乱葬岗,非彼乱葬岗。
并不是那些草席裹尸无处溯族的百姓尸体,所堆积的乱葬岗。
说白了,都是冒犯天家的罪人的坟茔。
而张知玉的墓碑,赫然在列。
一路快马加鞭,出宫的时候正是正午,到的时候,却也日落西沉了。
杨宏取下水袋,咕嘟嘟灌了两口:"殿下,要不歇会脚再过去?"
张良回过头,看到跟随奔赴,已是疲惫不堪的众人。
张良点了点头:"好,先休息整顿一番。"
杨宏松了口气,翻身下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累死我——八殿下你看那是什么!"
杨宏猛然惊呼了一声,张良下意识抬头望去。
远处一批人马赶来,各个脸上蒙着黑布,身体粗壮,一副土匪过山的架势。
直奔乱葬岗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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