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亲娘,为什么要我委曲求全?从小到大你都这么跟我说,明明我是皇后姑母的侄女,是国公府的嫡女,可你总是说我要让着郭蔷,凭什么?凭什么?”
高夫人也怒了:“我不疼你?我问你,从小到大你让着郭蔷,哪一次吃亏了?婕儿,你是我的女儿,我最疼的就是你了,有些东西,需得迂回才能得到……”
高婕一下子把桌上的茶盏都掀了:“你疼我?郭蔷她娘是怎么疼她的?她追着武志伟那事儿所有人都知道,哪里还有一点名声可言?可她不嫁,镇南王府二话不说给她退亲了,你们呢?你们只会逼着我嫁给我不乐意的人。”
高夫人心痛得不行,死死按著胸口:“你非要这么说,婕儿我且问问你,是谁让你跟武志成勾连陷害郭蔷的?”
高婕一滞,有些心虚,撇过脸不做声。
高夫人说:“上一次那个什么荷包绢帕的,到底是郭蔷陷害你,还是你与武志成打算合伙陷害她?这一次你竟然以命去害她!”
“那是她该死,她该死,她害我没了名声,我就不想她好,我想让她身败名裂,一辈子不得翻身!”
“可是最后,身败名裂的人是你啊。”高夫人泪水涟涟,坐在塌上靠着床,“婕儿,我后悔了,后悔接纳你表姐,更后悔,让她与你在一处……”
高婕目光闪了闪,很快就说:“与表姐何干?表姐才是最护着我的那个,你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
她甩了袖子跑出去,高夫人想要拉住她,却也没能拉住。
“嬷嬷,你瞧她,你看她……”高夫人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是我的女儿,可她从来没有替我想过。我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老爷将我关起来,面上是说让我受委屈了,他哪里有一丝心疼我的模样?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我现在……我现在连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
嬷嬷抱住高夫人:“夫人莫急,小不忍则乱大谋,老爷此举,也是为了高家的将来。只有太子殿下顺利继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高夫人绝望的捂著脸:“那又如何?嬷嬷,你看见没有,婕儿进来那么久,一丝一毫也没有关注过我,没有看我的被褥又冷又硬,没有看到那边的吃食猪都不吃,甚至她摔了茶壶,可曾看到,壶里连一丝茶末都没有啊。”
嬷嬷亦是跟着落泪:“小姐还小……”
高夫人嘴唇发抖:“嬷嬷,我是不是做错了?为了太子我将施傲寒当亲女儿对待,可是施傲寒做了什么?竹文一心只有她,连自己的前程仕途都不顾,高婕也总认为她是天下间最好的人。嬷嬷,这件事情是施傲寒做的,一定是她做的。婕儿胆子小,怎么可能以身涉险?一定是施傲寒说服婕儿,让她去跳崖的……”
嬷嬷一下一下拍著高夫人,心中难过,不知道怎么劝慰。
“嬷嬷,你听到别人说了没?如果不是郭蔷心软要救婕儿,那么本来婕儿就会出事的。施傲寒,一定是她,她怎么那么狠?我对她那么好,我拿她当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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