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死寂的空间,没有一丝光亮,也感觉不到一丝风的流动,于穗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在这片寂静中回响。
对面之人似乎有片刻的犹豫,被绸布蒙住的嘴唇突然开始剧烈地翕动起来,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有绸布与嘴唇相互摩擦而产生的悉悉索索的声响。
当于穗再次想要伸手去触碰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刹那间化为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的黑暗像是受到了什么惊扰,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那种令人压抑的死寂。
吴潇鹤惊愕地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喊出了 “阿穗是我” 这句话。
可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的时候,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头。
他呆呆地坐在简陋的床榻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陌生而又寂寥,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似乎在诉说着清晨的到来。
他掀开帘子,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外面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大多数将士都已经起床,正在忙碌地收拾着出发要用的行囊。
冰天雪地之间,人影穿梭往来,有人在整理兵器,那冰冷的金属在晨光下闪烁着寒光;有人在捆绑行囊,粗布包袱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见到吴潇鹤醒来,燕淮安笑着说道:“你不多睡会儿呀?整理行囊还得花些时间呢,毕竟你的仙子可是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吴潇鹤揉了揉脖颈,回答道:“睡太久的话,反而会有一种醒不过来的感觉。”
燕淮安打趣着说:“醒不过来岂不是更好?这样你的仙子可就归我喽。”
他话音才落,吴潇鹤的一记手刀就已经砍在了他的脖子上,疼得他直龇牙咧嘴。
“有闲工夫耍贫嘴,就没工夫留意土匪的动向了?” 吴潇鹤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
“这雪下了整整一夜,所有的脚印都被盖住了,上哪儿去找土匪的踪迹啊?” 燕淮安不满地抱怨道。
“血。”吴潇鹤说道,跪趴在地上,嗅着残留的血腥气。
原本,血腥气经过一夜的风雪掩埋,应当消失不见。
可在他们离去前,吴潇鹤用暗器伤了他们中几人。
这暗器会使伤口无法愈合,一直处于流血的状态。按照吴潇鹤的观察,这几个喽喽必定会因为身负重伤,而被大队抛弃。
此时,找到他们的尸首,便可以推测出土匪离开的大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