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素来最骄傲的儿子,她面露凄苦的笑着道:“娘如何不信?娘是最信你的,只是如今一时间,咱们还须得处处小心才是。”
方淮远如今听了这话,便只跟着连连点头。
至于他到底懂不懂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却没人知晓。
方夫人就一直等着,等到方淮远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她才叹一口气,主动走到另一侧的祠堂中,跪了下来。
有今日之事,实在是她愧对方家祖宗。
倘若当真能按当日夫君所说对着孩子严加管教,想来也远不至于此。
可如今再多的懊悔,也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方夫人无奈至极,却不敢多言多语,只得深深一拜,继续留在祠堂里忏悔。
另一头的萧凌墨那里也是一阵沉默。
萧凌墨还在考量着方淮远所说之事。
他在犹豫,纵然对皇帝,对眼前的遭遇有诸多不满,可这些还并不足以促使他做出那等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他若让步,便是与那些叛徒一样,与通敌卖国的人绝无二致,到时,旁人会如何议论他?
众人的议论知言,甚至不用多想,萧凌墨都能猜的出来。
众人定会称他为乱臣贼子,想来如此做派,与歹人何异?
天下间郁郁不得志之人多了。难道这便是肆意妄为的借口?
他不敢相信,他能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来,不过在此之前,他倒当真想审问一下那个番帮女子,她到底意欲何为?难道区区一个方淮远会值得她如此这般?
带着满满的疑惑,他主动去了那用来审问奸细的地方。
牢房之中关着无数人,可就连在牢狱之中看了多年犯人的人,也忍不住感慨。
今日之事实在蹊跷,皇帝明明说送进来的是个歹人,还是个企图套取情报的女罪犯。
可不管是瞧着那女人的样貌,还是听着她略带惶恐的声音,都无法让这些人把那传说中穷凶极恶的罪犯同面前这女人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上头人下了死令,要将这人严格看守起来,或许这些男子早就已经私下减轻了看守的等级。
正如此,身形纤细,一脸楚楚可怜模样的白笙笙还是住到了相对比起来,环境更加舒适的监牢当中。
对于这个女人的关照再明显不过。白笙笙倒也懂事,格外乖顺的对这些人挨个致谢,举止有度,并不惊慌,那模样似乎与传说中的罪犯迥然不同,更让人忍不住质疑。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奸细?
“姑娘好演技,看起来就像是集会哄人的,也怪不得能把靖平侯世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那样的本事,到姑娘面前,实在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