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华颜没吭声,他又补充:“父亲说,你只管放心去做,这些银子,父亲和叔叔替你出了,区区一万两,又不贵。”
沈华颜就笑笑,但却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一万两,明明可以做更多的事,何必去保全他!
沈华颜永远也忘不了,上辈子自己在方家内宅之中受尽欺辱的时候,靖平侯明明数次都曾见过自己的可怜模样。
他也知道他们方家花用的银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可面对自己当时被那般欺辱,他却只是假慈悲的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提点的对他的儿子劝说。
“做事要差不多些,到底是沈家的姑娘,不能做的太过分了,你难道不看沈将军的面子?”
沈华颜也直到那时才知道,原来看似和风朗月的侯爷,背地里到底藏了多少算计?
对于一个对自己只有算计的人,沈华颜自认没必要那般关照,左右也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想到这,沈华颜立即看向兄长,笑着柔声道:“人各有命,靖平侯倘若福大命大,自然平安,倘若靖平侯不能回京,日后咱们再想法子替他沉冤昭雪就是了。”
“可他手里不是还有兵权,你难道就不怕落到璃王手上?”
听着表哥的问话,沈华颜倒有些惊讶,不由得挑挑眉,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表哥接触新事物竟如此之快,这么快就已经掌握了京中局势!
看着一脸迷茫的表哥,沈华颜摇头。
“不会,皇上本就已经因方淮远的指正,对萧凌墨有了怀疑,只要靖平侯一死,不管面上的结论如何,可在京城官员心中,此事的始作俑者,就只会是璃王!”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陈家的表哥自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听了几个字,他就明白表妹话里的意思了。
知道萧凌墨如此心狠手辣,皇帝也绝不可能把权力交托给他。
或许他是想锻炼儿子,但绝不是为了将自己的儿子养成噬主的狼犬,回头咬自己一口。
如此就更说明,靖平侯此人实在留不得,只有靖平侯去世,才能最大程度上激化这事带来的矛盾。
沈华颜心里满是期待,或许她苦寻许久的良机就在此刻了!
回到家,沈华颜才刚进门,便被擦着耳畔飞过的茶盏吓了一跳。
好在她反应迅速,侧过头躲过了这一击,所以才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但仅仅这一下,也足够吓人了。
沈华颜的脸色就沉下来,冷脸看向了沈将军。
沈将军见他如此,心下一突,但在旁边一对母女的撺掇之下,却丝毫不见心虚。
“简直放肆,你难道不知道如今你父亲最需要什么?去边关之中整备战士,压制匈奴之事,你怎敢交给别人?”
听他这样找麻烦,沈华颜就冷冷一笑,看着他质问。
“沈将军的意思是说,此事与我有关?”
沈将军冷了脸,立刻反问:“怎么,难道你还不承认不成!”
沈华颜看了旁边的蓉姨娘母女二人一眼,眼里全是讽刺,冷冷反驳:“此事,我凭什么认?这等大事,本就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