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知道侯爷与夫人之间多有不快,但还是斗胆烦请夫人代替老奴看望一下侯爷,还望夫人体谅老奴担忧侯爷心切,原谅老奴的冒犯……”
别的不说,不管她本来想不想看陆斯年,这样一个老人一恳求,都不得不去了。
韩雨霏挂起职业温柔假笑,“身为长嫂,关心侯爷是我该做的,我这也正是在朝沽独轩去呢,何况您忠心为主,何来冒犯之说。”
老管事感激的说了一堆吹捧的话,但是浑浊的眼里却没什么欣喜的情绪。
他自幼为奴,在各豪门望族深宅里辗转,后来受老武安侯赏识,在武安侯府安定了下来,见过的腌臜事情自然不少,起初见侯爷回来情状,只以为是陛下赐酒喝了多了些。
叫小丫鬟熬了醒酒汤送过去,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侯爷症状似是中了那脏药,正急匆匆带着医师往沽独轩赶,却远远的看见了韩雨霏。
自家侯爷与大夫人之间那些事他是清清楚楚的,他抬手止住医师,因年老而有些浑浊的眸子里格外清醒,该怎么做呢?
侯爷与大夫人,一个求而不得,一个避之不得,可一个屋檐下,长久这样下去终会产生祸端。
不能这样下去了。
总要有一边先退步,如果都不愿,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他看着似乎有些踟蹰的大夫人,叫医师回去,然后自己走了出去。他知道这样有悖人伦,对不住死去的大爷,但是较之逝者,难道不是生者更重要一些吗?他是侯爷的仆,他没有能力劝侯爷向正,那就只能尽力助他得到所念。
无论是什么。
对不住了,大夫人。
他心底幽幽叹气,只能祈祷自己做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