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点卡牌，【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抚衿长叹息，不觉涕沾胸。——潘安《悼亡诗三首》】

【您已使用华丽而哀伤的死去，预计将在近三月产生作用，请耐心等待】

韩雨霏关了系统面板，面上依旧是游离世间的清冷，那么静默的望着远处鹅黄浅绿的草色，也让人觉得她在看的是云是月，是九重天上的琼楼玉宇，似乎下一秒就能羽化升仙离开这浑浊世间。

陆斯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虽然知道她未必是在想什么，但还是本能的为这种感觉感到不悦，他并不觉得是自己多心。

因为的确在那日两人欢好之后，她身上的这种游离感非人感就越发明显，他之前在葬礼上见到她的第一眼，其实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她是必然会走的。

她对陆斯然深情，对他憎恶虚与委蛇，但是除此以外，他再难以在她身上见到什么强烈的情绪。

她就像那个女人一样，将这里当做戏台，哪怕自己同样生活在这里参与这其中，依旧是将所有都当做浮梦一场。

那种观戏的虚假的戏谑感，那种游离世外袖手旁观的疏远感，曾让在他无能懦弱的幼时为他带来无尽的恐慌与无助。

而现在，他成长了，可是这种影响并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