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鼓声三响。

她凭着第二个动作，腰肢转动，身体左倾，左袖甩出，右袖却自然垂落半掩面容，露出的半截眉眼漠然慵懒，似是仙人云端醉卧。

在三声鼓声之后，鼓声便开始急促了起来，她开始迅速旋转舞动，虽然曲裾限制了伸腿，但是她每一下踏动，都会有木屐的清响，紧紧踩着鼓声。

如果说一开始如偶人一般，那么现在，这个偶已经成了仙人，长袖舞动，抛出时似是水墨滴入水中，转动时则如惊鸿翩然飞过，其中风流韵致让人神魂沉醉。

飞琼神仙客，因游戏、误落古桃源。藉吟笺赋笔，试融春恨，舞裙歌扇，聊应尘缘。

到最后，鼓声重归缓慢，而她也像是被重新牵上线的人偶，眉间那种翩然欲仙的神态消散，变成了沉寂落寞，最后以起始的动作停住。

直到她起身含笑行礼，宴席上依旧是静默一片，所有人都在方才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

哪怕是刚刚跳了那般的舞蹈，她也不见狼狈，仅仅是额上附了一层晶莹薄汗，面上也如飞花浮上浅淡粉色，妖冶的如精怪般。

陆斯年看着她，面上有些沉思，没想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子，在舞蹈上的造诣竟然如此之深。

他有时应酬，也去过那些画舫花楼，但是莫说郑州，哪怕在京都，他也未曾见过能舞成她这般的，说一句人间少有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