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三日。
就三日。
不会更久的,三日后他就可以与她朝夕相对,没有人可以比他对她更亲密,他会是她的夫君,他的天,主宰掌控她的一切,也被她所主宰掌控。
他脱去外裳,躺在她曾睡过的床,上次这样做,还是前世她死后,世上再没有比坟墓与这房间更能证明她曾存在过的地方。
他日夜在这屋中,不饮酒不消颓,看着就如无事发生一般,可没人知道,身处这屋中,目之所及每一点嫂嫂曾存在过的痕迹,每一点被触动的记忆,都如让他被捆在罪孽的柱子上千刀万剐。
时间无声的将他凌迟分割,将自以为是的欺骗与辩解都分割的丝毫不剩,这房间曾是柔情蜜意醉人筋骨的温柔乡,也曾是千般苦难万种熬煎的泥黎地狱。
而现在,他枕在这带着从前世牵绊他至今的香气的枕上,梦里尽是对余生与她共度的甜蜜期盼,这样四舍五入一下,两人也算是共枕眠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