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拈下幽魄脸上的几片竹叶,他清俊的容颜很是安详,仿佛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朵遗世独立的青莲,最终还是凋谢了……
水月静立半晌,然后将幽魄揽到怀中,捡起了地上那支竹笛,凑到唇边。
幽魄,笛子做完了,你却一次都没有听过,还是让我来吹给你听吧。
小小的山谷中,清越的笛声回响了整整两天两夜。人人心头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憋闷得有些难受。
封家老人前来看过,见到幽魄在水月怀中没了气息,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村中的妇女也来水月跟前劝慰,水月只是吹笛,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整整两天两夜,水月不停地吹着笛子,好像魔怔一样,停不下来了。两天两夜水米不进,她红润的双唇干枯起皮,笛声也渐渐变得断断续续,意识在游离,纤纤玉手在不自觉地颤抖,但是她还是不愿停下来。
执念……真的有这么深吗?人人见到这一幕,都不再劝了,最终化作一道心底的叹息。
水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早就没有力气吹笛子了,笛声断断续续不成腔调。
“你吹的这还能算曲子吗?”优雅的腔调,慵懒的嗓音,只是语气中稍稍带了一点薄怒。
这道声音就这么突兀地在水月的耳边响起,水月勉力睁了睁眼睛,却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红影。
“你是谁?”水月琉璃眸子最后眨了一眨,终于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身着红衣的男子就这么款款地走来,衣衫的下摆随地拖曳,一双狐狸眼斜斜上挑,只是低头一声太息,便有了十足的风情。
“你为何偏偏要如此倔强?分明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却为了他这样伤害自己。哎,罢了,今后我会陪在你身边,再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他将水月从地上抱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掉水月眼角的泪水,随手一挥,将幽魄的尸身用落叶掩盖了
。
你受到的伤痛,会千百倍地痛在我的心上,你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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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喉咙火烧火燎得疼,水月慢慢睁开了眼睛,一阵眩晕过后,入目的是宽大的床幔,细细雕琢的檀香木,发出怡人的香味。
脑袋下面好像枕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像是……像是一个人的手臂!
水月心中一惊,像是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睡意瞬间消失无踪。她猛地坐起身来,偏头看去,一双极尽魅惑的狐狸眼正在滴溜溜地望着她。
身旁的那个男子穿着火红的衣袍,性感的锁骨露在水月面前,半躺的姿势撩人至极,一身媚骨勾人心魄。但是他的五官显然和他的风姿有些不太相称,除却那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其它只是平平。
水月的琉璃眸子对上了那双狐狸眼,那人眼珠一转正要开口,水月不由分说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莫名其妙把她弄到这里来,还不要脸地跟她睡在一张床上,长相平平还要卖弄风骚,水月第一眼看到这只狐狸就不爽。
“啊,好痛!”某只狐狸猝不及防,被水月打了个正着,他满脸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脸颊,一双狐狸眼水汪汪地看了过来,“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