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幽魄!”水月看着笙的脸,口中喃喃道。
笙公子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笙和幽魄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竹叶似的薄唇,一样淡漠的冰瞳,一样身着青衣。
可是这笙的这张脸比幽魄多添了几分妖娆,低垂的眼帘更加让人心生怜意。笙一看年龄就比幽魄小上许多,如今这模样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更瘦削些。水月再握住笙的右手,入手的是一片滑嫩。幽魄是世家弟子,右手握剑,手掌早就磨出了老茧。
“哎呀,这位公子,就算喜欢笙也不能就在这里要了人家的初夜嘛!来来来,房间我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两位随我来。”管事口中嚷嚷着,将水月往伶园的后院推去。
依然坐在角落里的惠征路悠闲地喝了一小口酒,叹道:“哎呦呦,春宵苦短啊……”
水月和笙莫名其妙地就被管事拱到了一个房子里,待众人从外面将门反锁上,水月这才察觉到这房间布置得有多——精心。
中间一个偌大的水池,正在腾腾地冒着热气,上面还零零星星撒了些花瓣,水池的璧上镶嵌着一个个凹槽,里面放着瓶瓶罐罐,不用说水月也知道这是些催情润滑的东西。
房间里的熏香在静静的燃烧,这种东西闻久了容易让人呼吸急促,身体炙热难耐。
在池子后面的一张大床上……(注意,这是真的大床……足够十来个人一起滚。)支着一个半人高的架子,上面是形形色色,水月闻所未闻的调教工具。
看到这样彪悍的房间,水月不禁狠狠地骂了一声,这管事真是淫才!换了任何一个嫖客到这里都要乐翻了,只可惜水月她没想,也没本钱来嫖小倌……
房间里只剩下了水月和笙两个人,在房中柔和的光下
彼此打量,暧昧的气氛慢慢蔓延开来。
水月看着笙,虽然长相略显青涩,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静美,确实惹人怜爱。
不过他长得再像幽魄,也终究不是幽魄。
幽魄不会回来了。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奢望和幻想罢了。
笙也抬起头来凝眸看着水月,看着这个花费重金替他赎身之人。
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一下子打入了地狱。父母双双离去,家里的天塌了,仆从丫鬟树倒猢狲散,收拾了金银细软,还顺手牵羊拿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日子越过越艰难,没了父亲做支撑,他四处受人欺凌。到了最后连家宅都被人抢走,沦落到一纸卖身契,为人奴役。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反抗,还会为了护住祖业,拼得头破血流。可是后来他慢慢地麻木了,若是反抗,只会换来更为猛烈的毒打。
不断地在人贩子之间转手,从这处被卖到那处,漂泊的日子过得够久了,世间的苦难也看多了。
本来以为此生就要这样颠沛流离,浑浑噩噩地过去,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一个男子,说要替他赎身。
笙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容貌远远比他还美,纵然是娘亲也没有他这般美艳的。
他还听到了太和城内心高气傲的儒生们称赞他的才华,此人定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