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怒哼一声,说道:“对孤有什么影响?未必他们犯了错,还要孤来承受骂名不成?哪有这样的道理!”
崔炎连忙说道:“如果正常处理的话,怕是会有人非议大王冷血无情,毕竟大王现如今就一个长辈还在世。”
“荒谬!”易衡问道:“我家大伯到底犯了什么错事?”
崔炎说道:“大王的大伯倒是没有大错,但是他的儿子犯下的错误就太多了。”
崔炎缓缓说道:“其一仗着身份鱼肉乡里,乡亲们敢怒不敢言,县官碍于身份根本不敢处罚。其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此次纠纷皆是源自于强抢民女之事。其三放印子钱,强买强卖,不知道吞并了多少宅院和田地。其四僭越行为,不论是宅院的面积,还是出行的规格,以及服饰皆是不符合其平民的身份。其五违规纳妾,没有功名,没有官职,没有爵位,年纪还未到30,结果已经纳妾7个了!其六结党营私,圈养了一大堆打手和门客,还与郡府、郡县官员眉来眼去,出入酒楼、歌坊、戏院等场所。其七开设的商铺、工坊,有逃税偷税之嫌疑,并且干涉正常市场经营,动不动就怕人打砸同行商铺,可谓欺行霸市,多行以次充好高价贩卖之举!”
“够了!”易衡打断道:“这还说什么,直接斩立决!抄家充公,按照律法行事!孤的堂哥如此行为,大伯难辞其咎,爵位一并剥夺,家产充公,念其年纪较大,不予发配到北境,流放到蜀郡劳役,以观后效,如若表现良好,允许其落叶归根,表现不好,直接斩首示众!”
崔炎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大王,这也太重了吧!”
‘啪’的一声,易衡重重拍在桌子上,说道:“这几条罪过单独一条也够杀头了!一次性给孤全犯了,让孤怎么留情?杀!不杀如何服众!”
崔炎连忙说道:“如果还有子嗣的话,杀也就杀了,问题就出在,大王的大伯没有子嗣,就剩下一个独苗,大王的堂哥虽说妾室众多,但是也没有生下一个儿子,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易衡冷眼说道:“这跟如何处罚有何关系?”
崔炎大惊失色,说道:“大王您之前可是小宗,如今身为君主后,却要残杀宗亲,直接让其绝后断脉,这样处理的话,会招来骂名,特别是大王的出身本就不好,如此做的话,恐怕会被人放大做文章,对于大王的名誉非常有影响。”
“荒唐!”易衡说道:“如果不犯错的话在,怎么会遭受如此惩罚!自己劣迹斑斑,就该想到会有如此下场!什么小宗翻身为王,欺压大宗导致断绝之事,本王根本不怕骂名!公道自在人心,这样的罪行你还想保?”
崔炎郑重其事的点头,说道:“臣认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行了!”易衡打断道:“这件事,就按照本王说的办!崔炎,你留他一条性命就会感恩戴德吗?这种人根本不知悔改,就这样放过他,被他欺辱的百姓如何能平复内心的愤懑之情?你让全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本王?什么狗屁的宗亲,本王一视同仁,该杀就杀!”
说完之后易衡非常的生气,直接起身就向后宫走去,看样子不想继续交谈下去。
“大王万万不可啊!”崔炎连忙起身追上易衡,说道:“大王应该多为自己考虑,况且抄家充公,流放千里之惩戒也足够严厉,况且还有一丝仁义包含其中,如若还犯的话,再斩也不迟!大王万万不可,直接就杀了,如果有这么简单的话,臣何必犹豫不决,请示大王。”
“孤说了!”易衡大声吼道:“杀!骂名孤不怕!孤怕失去人心,更怕律法有违公平二字,如若是韩飞处理此案,根本不会像你这般犹豫,早就写下了车裂的判决。”
崔炎急了,眼看无法说服易衡,只能求救于赵婷,希望赵婷能够劝解易衡收回成命,这诏令要是下发出去,易衡身上的污点就太重了。
赵婷同样有些难以理解,为何易衡维护律法会招来非议,崔炎细细阐述了小宗与大宗之间的关系,以及这样做的话,为何会被议论和招来谩骂。
赵婷脸色逐渐难看下来,她是没想到宗亲犯错之后,易衡依照律法处理还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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