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认真点头,笑得柔和。
“就不怕本王带你出去,会对你不利?”他略微不甘,再度开口而问。
而今这女人不怕他了,不瑟缩了,自也是略微挫败无趣了些。更何况,这女人身份早已成疑,而今容貌也与那人如出一辙,倘若这女人当真就是那人的话,如此,一旦这女人当真满心无畏与强大,便也不易被他折服,被他控制了。
思绪至此,他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发深了一重。
然而即便如此,凤紫却仍无其余反应,整个人依旧从容淡定,却又娇俏柔然。
“是福不用避,是祸也躲不过。奴婢不过是卑微蝼蚁,也无本事斗得过命运。是以,奴婢早已想通,任由事态发展,命运差使。倘若三皇子会对奴婢不利,自也是奴婢的命,有何害怕的。”
这话一落,眼见君若轩眸色微微一僵,她柔笑出声,继续道:“此际已然天黑了,若三皇子有意带奴婢出府,便望三皇子莫再耽搁了,奴婢,的确是饿了。”
君若轩略微复杂的扫她一眼,随即终归是松开了她的手,甚至还故作自然的将她推开了。
凤紫顺势站定,柔媚观他。
君若轩这回倒是不耽搁了,兴味道:“凤儿姑娘,请吧。”
这话一落,他径直转身往前,凤紫凝他两眼,举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往前,中途并未说过话,甚至于,二人在这厉王府中行走,来往得王府之人瞧见君若轩后,皆会极为恭敬行礼,礼数周到,但却无人会真正上前阻拦半许。
直至凤紫随着君若轩出得王府大门,也不曾有人阻拦。
凤紫心底倒是略生诧异,那萧瑾倒是对她略有戒备,想必此番虽是将她留在王府了,但自然也容不得她随意出府。但而今之际,她出得这王府倒是极为顺利,如此,究竟是因萧瑾本来酒未来得及真正吩咐下面之人限制她出府,还是,因着这君若轩的引领之故,是以王府之人不敢明着拦她?
再者,这君若轩突然造访这厉王府,那萧瑾呢?萧瑾是不愿陪着这君若轩游荡王府,还是,那萧瑾根本就未在王府,从而根本就不知这君若轩已是入了他的厉王府?
正待思量,君若轩兴味悠然的问:“凤儿姑娘在想什么?”
凤紫应声回神,转眸朝他望来,微微一笑,“在想今日月色正好。”
君若轩抬眸,扫了一眼头顶的明月,轻笑一声,“很快便要入秋了,这等明月,赏一回便少一回了。待得冬天,那可是冷了,这大昭的京都城,定是成片的银装素裹,天寒地冻得,别说天上的月了,就是夜鸟都不曾见得一只。”
他这话说得极为随意,倒也像是在极为难得的顺着凤紫的话在闲聊。
凤紫缓道:“冬日虽无明月,但冬日终会过去。待得明年天暖之际,自然再能见得明月。”
这话一落,转眸望他,眼见他薄唇一启,正要言话,凤紫柔柔一笑,“三皇子可喜明月?”
君若轩不曾料到凤紫会再度言话,他猝不及防的噎了后话,待默了片刻,懒散点头。
凤紫咧嘴一笑,满面温柔媚然,连带脱口的嗓音也越发酥骨柔和,“三皇子若喜欢,奴婢今夜回府后,便为三皇子画一幅明月之画,待得三皇子下次来见奴婢时,奴婢便将画献给三皇子,以作,答谢今夜三皇子带奴婢出府之情。”
“你那画又比不得名家之作,本王不喜。”
“奴婢上次为三皇子画的,三皇子倒是欢喜的收了呢。”
“那是本王见你可怜,故意收下的罢了。”
凤紫柔笑,“原来三皇子也是如此良善之人,竟还会怜悯奴婢而收下奴婢的画作,如此,倒是多谢三皇子体谅了。”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也罢,三皇子若是不喜奴婢的画,那奴婢便也不为难三皇子了,今夜这明月,奴婢就不画了。”
她言道得极是温柔,语气也无半许锋利之意。待得这话落下后,她也浑然不顾君若轩怔愣的反应,而后也不待君若轩邀请与引领,反倒是极是淡定的朝前方不远的马车行去,最后极是干脆的登上了马车。
她也并未朝马车内钻去,仅是蹲在了马车边缘,修长带笑的眼睛直直的凝着君若轩,随即遥遥伸手,笑盈盈的朝他道:“三皇子,奴婢拉你上车。”
君若轩静立在原地,面上淡笑缕缕,但瞳孔略微发紧,心底深处,更是陈杂一片。
这女人的话着实转弯儿转得太快,令他猝不及防的碰了一鼻子的灰。且也明明是在言及画作,他也明明是有心调侃于她,不料还未调侃成功,这女人却先行突然的终结了话题!
他满身金尊贵体,贵胄风华,此番被她如此随意的摆了一道,面子上着实是过不去了,甚至他还发觉,他满身的威仪与傲然都受到了深深的抨击。
这女人,无疑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极为难得的心生微怒,咬牙切齿。但面上,却依旧是平缓一片,纵是被女人摆了一道,自然也不能太过失了男人风度不是,只是这女人着实无礼在先,如此,今夜他自然也得好生将她调教调教,让她知晓何谓规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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