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着实不知该如何回萧瑾的话,仅是惊恐从心底冒出,是以只得大呼饶命,拼了命的大呼饶命。
然而即便如此,萧瑾面色仍不曾被他们这话所扰分毫,待朝他们再度扫了一眼后,便阴沉清冷的道:“既是尔等听不见本王之言,想来你们的双耳长着已是无用了。再者,尔等枉顾本王之言,刻意不恭,自也该拖出去,杖责二十。”
说着,目光朝屋内几名侍卫一落,再度道:“抽剑,且先将这几人耳朵斩了,再拖出去,杖责二十。”
清冷淡漠的嗓音,无波无澜,然而言道出的话语内容则是狰狞阴狠,威仪之至。
在场侍奴们陡然吓破了胆,浑身瘫软如泥的趴在地上,大悲大哭。
待得几名侍卫正要抽剑朝那几名侍奴的耳朵挥去时,凤紫瞳孔一缩,适时出声,“慢着。”
短促的二字,虽是淡定如常,但脱口的嗓音却是夹杂了太多的孱弱嘶哑,一时间陡然而起,似要撕人心房一般。
瞬时,侍卫们手中的长剑陡然而僵,眉头微皱,目光下意识朝萧瑾望去。
萧瑾眼角微挑,目光终是朝凤紫落来了,而那几名瘫软在地的侍奴似如找到了救命稻草般,手脚并用的开始努力朝凤紫爬来,凄厉悲戚的呼道:“凤儿姑娘救命,救命。方才奴婢(才)们也是受了玉淳夫人之令才对凤儿姑娘不恭的,奴婢(才)们也是被逼无奈,望凤儿姑娘大人大量,救救我们。”
这话一出,几名侍奴便已颤颤抖抖的爬到了凤紫身边,纷纷伸手紧紧的拉住了凤紫的衣袂。
凤紫衣裙被四面八方的扯着,一时,她面色也稍稍沉了半许。
她并无动作,也未朝侍奴们回话,仅是稍稍抬眸,目光径直朝萧瑾落去,却不料萧瑾也在望她,瞬时之间,两人目光没由来的全然相撞,各自皆能极是分明的观到对方瞳孔中那散落着的复杂之色。
“你要替他们求情?”仅是片刻,萧瑾薄唇一启,清冷低沉的问了话。
凤紫勾唇而笑,嘴角挂着的鲜血极是狰狞突兀,却是极为自然的朝萧瑾点头,“凤紫的确是想为她们求情。不过是受人指使的侍奴罢了,岂能有自己的主张?他们与凤紫都是一类人罢了,身为侍奴,主子说什么,自然也得做什么,是以,本都是可怜人了,王爷再割了他们耳朵,再对他们杖责,到也有些过了。”
萧瑾瞳孔微缩,清俊的面容极为难得的漫出了几分微诧。
他似是突然有些看不懂凤紫了,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越发深邃,“你莫要忘了,这些人,可都是方才对你拳打脚踢过的人?难道你此番平白遭罪,就不想报仇回来?”
“冤有头债有主,凤紫这点自是分得清的。既是玉淳夫人已是受王爷之罚,凤紫,又岂能再殃及他们,也无资格殃及他人。毕竟,凤紫无名无分,卑微鄙陋,与他们不过是同等身份罢了,且此番凤紫在宫中所受之伤极是狰狞,王爷又有意不给凤紫伤药,是以,王爷都没打算让凤紫活,今日便是这些侍奴们将凤紫打死了,凤紫也不过是死得早点罢了。”
嗓音一落,不卑不亢的咧嘴朝他笑。
萧瑾眉头皱得更甚,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待得兀自沉默片刻,他才低沉沉的问:“你是在怪本王?”
凤紫轻笑,释然淡漠的道:“凤紫岂敢。都是命罢了,挣扎不得的,凤紫如今啊,认命。”
萧瑾目光越发起伏,面色也越发的陈杂起伏开来。
待得与凤紫僵持半晌,他才稍稍转身,头也不回的朝侍卫吩咐,“将那女人带去竹溪园。”
侍卫们神色微变,顿时恭敬应声,随即全然不敢耽搁,当即上前要将凤紫扶起,奈何,周遭那几名瘫在地上的侍奴则纷纷将凤紫衣裙拉得极紧,分毫不松,嘴里越发惊恐畏惧的唤道:“凤儿姑娘莫走,救命,凤儿姑娘救命。”
凤紫淡然朝萧瑾凝了几眼,而后才转眸朝周遭几名侍奴扫来,“尔等放心便是。王爷此际不说惩处你们了,自然也是默认着放过你们了,你们,便先过去拜谢王爷吧。”
她嗓音极是孱弱缓慢,然而这话一出,几名侍奴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当即松开凤紫的衣裙,而后便朝萧瑾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最后强行支撑起身子跪地磕头,大呼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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