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至此,凤紫便自然而然垂眸下来,满面森烈。
却是正这时,君若轩竟突然自矮桌下方伸手过来,捉住了她的指尖,十指而扣。待得她下意识转眸朝他望来,他则薄唇一勾,朝她笑得流光肆意,春风得意,压低了嗓子道:“两面三刀之人,果然还是没本王这般纯情是吧?好歹本王若喜欢谁,自会如实道出,厌恶谁,自也会手段用尽的招呼,倒也当真不像某些人啊,明明不喜,却偏偏要故作喜欢,甚至明明心有大志,却偏偏都要去依靠女人来实现,呵,呵呵。”
凤紫眼角微挑,低声而回,“凤紫往日,也曾见过朝自己脸上贴金之人,但却从不曾见过,有人会在脸上贴厚厚一层。”
“厚厚一层?”他微微一怔,“你是在指本王?”
凤紫挪开目光,淡漠而道:“凤紫不敢。”
君若轩轻笑一声,“你有何不敢?你一直口口声声说你自己卑微鄙陋,但你所言所行之事,倒也着实处处都在以下犯上,毫无尊卑礼数呢。只不过,今儿你夫君我高兴,自不会与你计较这些。只是你倒得如实告知本王,本王与太子二人之间,谁更君子一些?”
君子?
这二字入得耳里,着实令人啼笑皆非,讽刺重重。只因无论是君黎渊还是是这君若轩,都对那二字差之甚远,根本谈都无需谈及。只不过,今儿既是东临苍主动问了,无论如何,她既是稍稍讽了他一句,此番自然也是要给他一点甜头,免得这厮又开始发疯算计。
凤紫心底明然之至,面色也并无半许起伏深邃,仅待沉默片刻,她便薄唇一启,无声唇语道:“是夫君。”
这话一出,君若轩勾唇一笑,似是突然便兴致大好,那扣着她指尖的手指,也越发的收拢握紧,随即不待凤紫反应,他便倾身而来,唇瓣恰到好处的凑在了凤紫耳畔,低声道:“还是凤儿最是听话,本王好生喜欢。凤儿日后便好生呆在本王身边,日后不久,本王定会让凤儿真正见识,何人才是机智过人,何人才是正派如君,何人,才是可被天下之人示为明主之人。”
凤紫满目深邃,端然而坐,并不言话。
他轻笑两声,这才稍稍退开身子,随即也不朝凤紫多言,仅是再度举了手中杯盏,朝身旁国师举来,“这么久了,国师倒是不发一言,倒是沉静得紧呐。本王方才仅顾着与皇兄与大梁公主招呼了,倒疏待了国师,着实歉疚,此番便为国师敬薄酒一盏,望国师莫要见怪。”
叶渊扫他一眼,淡然举杯,一言不发的饮下,仍是不作任何表态。
君若轩勾唇笑笑,慢腾腾回眸过来,也未言话,则是正这时,不远处突然有大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场之人纷纷循声而望,则见那道路光火的尽头处,隐约有大批人缓步而来。
待得那些人离得近了,突然,有人大声高呼,“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尖细的嗓音,被沉静的夜放得极大极大。
凤紫瞳孔一缩,深眼凝望,则见几名满身华袍之人,正被一众宫奴密集的簇拥而来。
而那老皇帝,正行在人群正中,两只胳膊被两名妆容慵然的宫妃一左一右小心搀扶,大抵是因老皇帝身子并非硬朗,行走困难,是以此番一行人的速度也是极慢极慢,半晌之后,竟仅朝前行了几米之距。
君若轩突然松了凤紫的手,蓦地起身朝皇帝一行人迎娶。
君黎渊瞳孔微缩,犹豫片刻,也开始起身往前而迎,两人一前一后抵达皇帝一行人面前,双双恭敬行礼一番,随即,君若轩便道:“父皇身子还未全然康愈,怎突然亲自走动了,儿臣见了极是心疼,儿子也来搀扶父皇。”
说完,便继续上前几步,立在皇后一侧扶住了老皇帝胳膊。
皇后也顺势松手,略是无奈的道:“你父皇多日不曾下榻,此番身子刚刚好上一些,便想亲自下来走走。”
君若轩薄唇一启,正要回话,不料后话还未道出,一旁的君黎渊便出声道:“父皇身子未愈,儿臣也是担忧,父皇……”
君若轩嗓音极是恭敬厚重,认真诚恳,只是他这话也未全然道出,便又被君若轩插话道:“太子皇兄还是莫要站在这里了,且快些过去候着吧,毕竟啊,大梁皇子与公主也在那边,他们来者是客,总不能将他们晾在一旁浑然不理才是。父皇这里啊,有臣弟与母后扶着帮衬着,便是慢慢走,也可走到主位上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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