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缓道:“并非是要对夫君藏藏掖掖,而是,凤紫心有疑虑,对有些事不曾想透,是以迟钝罢了。但既是夫君如此说了,凤紫便将话说出来便是。”说着,目光微微一垂,凝在马车一角,话锋一转,仅道:“凤紫疑虑的是,大梁皇子与公主明明是太子那边的人,为何方才,他二人竟会为凤紫作证?君黎渊与夫君明争暗斗的关系,他们也是知晓,加之今夜太子妃一亡,所有在场宫奴皆指凤紫是凶手,如此,倘若大梁皇子与公主也作证是凤紫杀了太子妃,这般一来,凤紫罪名滔天,难逃一死,便是夫君你,也会受得牵连,惹祸上身。是以,如此好的机会,那大梁皇子与公主,如何未帮君黎渊?”
冗长的一席话,她说得略微认真。
则待这话一出,一时之间,君若轩并未回话。
凤紫也未多问,仅是兀自等候。
待得半晌,才闻君若轩那幽远随和的嗓音缓缓扬来,“大梁公主要嫁入我大昭东宫,堂堂公主,自是不甘为侧,是以,今日太子妃一亡,虽在众人意料之外,但又何尝不让大梁皇子与公主称心如意。再者,大梁皇子与公主皆是目睹了今夜之事的所有过程,如柳淑那般武功强厚,心如蛇蝎之人,大梁皇子又怎忍心让大梁公主与那等阴狠冷血的女子同在一屋?就如,大梁皇子终有一日会回到大梁,而大梁公主,便只能孤身一人留在大昭东宫,纵是大昭公主身份极是尊崇,但若柳淑要暗害于她,自也有千百种法子呢。是以啊,那大梁皇子与公主都心如明镜呢,又何来不趁此机会,将东宫这唯剩的侧妃,也一网打尽?”
凤紫眼角一挑,“纵是如此,但今夜之事太过特殊,但扳倒太子侧妃之事与扳倒夫君比起来,无疑是后者要来得更为有利,大梁之人又何必舍弃如此好的扳倒夫君的机会,从而让君黎渊独大,彻底坐稳这大昭太子之位?这般一来,便是大梁公主嫁入大昭东宫,自也是地位尊崇,日后更也是准皇后之人。大昭储君之事,也当再无变故。”
“凤儿所说这点,倒也略是怪异。只是,今夜本王倒是瞧得,那大梁皇子朝凤儿扫了好几眼呐,凤儿且如实与本王说,那大梁皇子,你往日是否认识?”
凤紫怔了一下,随即便面色复杂的摇头,低沉道:“不识。”
“若是不识,这唯一能解释的,便也只能是大梁皇帝对太子啊,也非真正的掏心掏肺,亦或与太子全然成一路之人。又或许,在他与大梁公主心里,许是意不在东宫太子,而是,意在其他呢。”
嗓音一落,他瞳孔便极为难得的深沉开来,那一道道复杂幽远之色,也在他瞳底肆意翻腾。
凤紫兀自沉默,心思浮荡,一股股疑虑之感也肆意升腾,暗自揣度,也未再出声。
两人突然便这么沉默了下来,马车摇晃,后方那些宫奴的祈求之声仍是嘶哑狰狞,悲戚难耐。
待得半晌,凤紫才回神过来,眉头微蹙,转移话题道:“宫中那些侍奴,王爷要如何处置?”
这话一出,东临苍才瞳孔微缩,似是这才回神过来。他垂眸朝凤紫望来,平寂无波的问:“凤儿欲如何处置他们?是要剥皮抽骨,还是五马裂尸?”
“终归是一条条活生生性命罢了,若是就这么处死了,倒也可惜。再者,夫君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得民心,是以这般敏感之期,公然杀伐之事,还是少为。”
今夜的罪魁祸首,是柳淑。这些宫奴虽为可恨,但也并非祸首之人。再者,如今她云凤紫孤身在瑞王府内,身侧全是君若轩的人,倘若能将这些宫奴全然驯服,为她真正所用,也算是一大好事。若不然,她要到哪儿去培植自己的心腹?
“如此说来,凤儿这是在为本王考虑?呵,凤儿究竟是担忧本王这个人,还是,担忧本王的声名,嗯?”
不待凤紫尾音全数落下,君若轩便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凤紫缓道:“这二者,凤紫皆是担忧。如今凤紫乃瑞王府的人,与夫君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以,凤紫自然是望夫君一切安好。”
她这话说得极为自然,语气也挑不出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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