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东鸣笑了一下:“我拿什么和沈家比?又凭什么让林家退了沈家的婚?”
他摇摇头:“她忘了我,完全地忘了,我想让她想起我,这是我心中的执念。”
对于他心中的情感,魏成勋无法体会理解,他问他:“想起来之后呢?她与阿尧有婚约在身,且依本宫看,两人也是两情相悦,就算想起来了,她对你的记忆依然是模糊的,甚至可能都记不清你的面容,你又能如何?”
凤东鸣的唇紧紧地抿直,沉默了。
魏成勋叹了口气:“东鸣,太阳会把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但它未必会记住被他照耀的人都是谁,因为那只是它的本能,林姑娘善良,或许她帮过的也不只你一个人,就算你再提醒她,她也未必记得。”
“男儿志在四方,你有能力,也有野心,何必固执于一点儿女私情?伤了朋友知己的感情?”
魏成勋循循善诱,他实在不想自己最得力的两个左右手为了儿女私情,最后走上反目成仇的路。
阳光已升上正当空,林诺如被门外,叽叽咕咕地声音吵醒,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不想醒。
可外面的声音依然在响,她最后捧着被子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喊了声:“有什么进来说,别在门口叽咕了。”
门外静了静,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正午的阳光从门缝闯了进来。
“林姑娘。”刘嬷嬷站在门口,有些踌躇。
林诺如抱着被子揉了揉眼睛,看清门口的人:“刘嬷嬷?”
刘嬷嬷站在门口,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诺如抹了把脸,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刘嬷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嬷嬷知道她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给魏成勋施针,早上才睡,若不是有事,应该不会突然出现在她门口吵她。
刘嬷嬷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总算下定决心,把门打开,但也只是站在门口。
“林姑娘,是这样,王府出了些事,我们下人做不了主,但殿下和凤大人都不方便出面处理,王爷又不在府中,您看您不能不能……”
林诺如明白了个大概,但还是不明白,魏成勋是皇子,又是沈煜尧的表哥,怎么就不能帮他处理一些家事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陈玉婉被沈煜尧软禁在王府多日,余州知府陈城辉一直等不到女儿回去,开始时还以为女儿成功了,被留在了王府。
可这么久,他连写了几封信,都石沉大海,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于是,找了个由头,抬了几箱子东卢湖蟹亲自上门来了。
沈煜尧扣押了陈玉婉,本就是因为要隐瞒魏成勋在蛇岭的消息。
所以魏成勋当然不方便出面,凤东鸣身为京官,突然出现在蛇岭,也十分不合理,所以也不能出面。
可管家和刘嬷嬷,到底是下人,面对着一方岭南知府这个特殊的官职,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是好。
最后,想到了林诺如。
王爷早就交代过他们,视她如视己,他不在,林诺如就是王府的主子。
林诺如也很无助,人家来找女儿,好像挺天经地义的,要是他们不让见,反而不合理了。
管家向陈知府介绍林诺如的时候,十分的直白:“大人,这是我们的未来的王妃,王爷不在期间,府内之事,都由王妃掌管。”
陈城辉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甚至十分客气地朝林诺如行礼:“下官拜见王妃。”
林诺如拦住一:“陈大人言重了,小女子只是一介罪女,受不了大人一拜。”
既然这陈城辉借机想要把女儿送到沈煜尧面前,想必对沈煜尧也调查了一番,她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是秘密。
陈城辉果然借着她虚扶的那一下,便站直了身体。
“小女代下官来拜会王爷,已打扰多日,家中内人甚是想念女儿,日日在耳边念叨,下官几次说她,被王爷垂青是她的福分,可惜妇道人家哪懂这些,近日因思女心切,身体渐不爽利,下官实在无法,只好过来,待让内人看过了女儿,再将人送来,侍候王爷。”
这一番说辞,在情在理,就算是沈煜尧在这儿,也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