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察珲多尔济可真够狂妄的,竟然连面也不露,简直就是不把皇上,不把咱们大清朝放在眼里吗!”常宁待到他们都退下了,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愤愤的说道。
“是够狂妄,不过也表现出他对我们还是有三分畏惧的。”站在福全身边的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突然摘下覆在头上的帽子走到常宁跟前,此人却是康熙。原来,他一直就混在侍卫群中观察着几位汗王的反映。
“皇上,您的意思是?”福全略带不解的问道。
康熙并没有正面回答福全的问题,而是转向曹寅吩咐道:“曹寅,安排几个人盯着哲卜尊丹尤其是刚才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随从,如果朕的判断没错的话,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察珲多尔济。”曹寅应着,转身刚要出去却又被康熙叫了回来,“记住勿必小心从事,切不可掉以轻心。他们一定也会派人监视我们,派出去的人马绝不可落单独行。”
康熙的判断丝毫没有错误,哲卜尊丹身边一直就跟着一个随从,不披甲不配刀,完全一副下人奴才的打扮,这个人就是察珲多尔济。巧合的是,他同康熙竟是一样的想法,想要混在人群之中看清眼前形势,可惜他身上的粗衣麻布却同他与生俱来的英武的气质和果决的神情格格不入,他更胜于哲卜尊丹的与众不同,没有逃过康熙敏锐的目光。而哲卜尊丹在席间的一次不经意地回首、探询他意见的眼神,更让康熙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人必定是察珲多尔济无疑。
察珲多尔济自出了主帐,就一路上在低头沉思不语,甚至于没有听到哲卜尊丹在同他说话。
“哥,你说那个康熙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哲卜尊丹一回到帐篷就迫不急待的问道。
察珲多尔济努力的回想着方才在营帐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不但没有回答哲卜尊丹的问话,反倒回问哲卜尊丹,“二弟,你觉不觉得,刚才在福全身边的侍卫中,有一个人十分的特别?”
哲卜尊丹迷茫的摇着头,“没有啊,我一直都在留意那个裕亲王,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康熙呢?”
察珲多尔济一面摇着头,一面锁紧了眉心。其实,就在康熙留意到察珲多尔济的同时,察珲多尔济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位紧随在福全身边的年轻侍卫。他的眉眼和福全很有几分相似,却比福全更添了几分桀骜不逊的霸气和精明聪慧的神采。可是让察珲多尔济困惑的是,由始至终那个年轻侍卫同福全之间没有任何肢体或是眼神的交流,他从头到尾都老老实实的站在福全的身后,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如果他是康熙,福全让他站在自己身后,怎么会毫无半分的不适之感呢?就连我站在哲卜尊丹的身后,哲卜尊丹也都会时时的坐立不安。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察珲多尔济努力的思考着,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困扰他的思绪。“有没有叫几个人监视住福全和常宁住的营帐?”他突然抬头问着哲卜尊丹。
“放心吧,我都安排妥当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们的眼睛。”
察珲多尔济点了点头,“很好,一动不如一静,我倒想看看这个康熙皇帝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连着几日,清军营帐内没有丝毫的动静。福全和常宁偶尔带着玉漱出帐透透气,免得闷坏了这个顽皮的格格。而主帐之内每日午时前后,必会有随军御医进出一次。之后也必定会有一个宫女手捧药碗,送进主帐之中,一切都仿佛康熙真的病了一般全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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