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要将芷馨许给福全做福晋的事情,已经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三日两日里,便有宫中的侍女,更或是有答应、常在、贵人往延禧宫里去与芷馨道喜。闹得延禧宫中是每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遇上这样欢喜的事儿,沁雪又怎能不去为芷馨道个贺呢?在宫中,她同芷馨的交情最深,虽平日里从不在外人面前显现,无非是因为碍着芷馨侍候的惠嫔,她原来又是个不愿招惹事端之人,偏生沁雪仿佛生来就是个‘惹祸’的根源,又同惠嫔向不和睦。为了避忌,也为了少生枝节,她们素日只在私底下往来。
芷馨从来不问是非恩怨、不论家常里短,性情中庸和气,人品善良端厚。在沁雪看来,这样的人若是做不得裕亲王福晋,那恐怕再没有什么人配做得了?虽然道贺之人络绎不绝,可是沁雪是唯一真正为她感到高兴的人,其他的那些宫妃、太监,暗自心中早已是说不出的妒忌羡慕,之所以强作喜气前来恭贺,无非都只是碍于礼数或是想着将来能够攀扯上个高枝罢了。
“恭喜您了,裕亲王福晋。日后啊,您可是长长远远的攀着高枝去了,再不记得咱们这些个姐妹了。”沁雪悄悄将芷馨约出延禧宫外,见了面头一句话便止不住的取笑起她来。
芷馨见她一副没有正经的模样,心中恼的不行。“你也拿我来取笑吗?这事还未准呢,只是个传言罢了。现在,就闹得这样沸沸扬扬的,若是日后生了什么变故,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这回子,可是准信儿呢!我听万岁爷说了,是太皇太后亲口同他说的‘绝不更改’!更何况,此事与以往不同,你是个最会做人的人,不似我这般遭人嫉恨,难道还有什么人有意传出什么话来编排你不成?”沁雪一面说着,一面咯咯的乐着。她自以为此事必成无疑,太皇太后的懿旨、万岁爷的附议,再加上一个知书达理的美娇娘,福全还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是,这事儿终究是太过突然了,好端端的、没由来的仿如从天而降一般,难道你竟不觉得一丝蹊跷吗?一个王爷的亲事,就这么说定就定了,你可知,他们问过裕亲王自己的心意不曾呢?这么样也未免太过草率了吧?”芷馨说着说着,面上泛起了一丝忧虑。
沁雪深知芷馨的话中不失几分道理,只是其中缘由她委实不知。再者说来,福全和芷馨的确是相当般配的一对佳人,庄妃有此决定在她看来并不奇怪。她将绢帕掩面抿嘴而笑,“怎么说是草率呢?太皇太后做事向来是‘高瞻远瞩’的,你这么温柔贤惠又端庄大方,这个裕亲王福晋不让你来做,却去何处寻个比你更好的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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