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你还认识他吗？”

“一个自作主张的狗奴才罢了！”

皇后梗着脖子，眼神移到别处。

可双手的颤抖，却越来越频繁。

“是吗？”墨邪死死的盯住皇后震颤的眼睛，“皇嫂，你可知本王擅长什么？”

“行军打仗！”

没有意识墨邪为什么忽然扯开话题，皇后只是怔楞了片刻便脱口而出。

“本王不仅熟读兵法，更是对验尸颇有研究。”

墨邪说到这，忽然蹲下身抓起一根骨头。

“这世间有着各种神奇秘术，可变幻相貌、声音，甚至缩小体型。可画虎画皮难画骨，无论怎么变都改变不了骨头。男女的骨头，是不一样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紧紧攥着椅把，全然不顾护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

“从赵嬷嬷的骸骨来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墨邪盯着皇后的眼睛，步步逼近。

“皇嫂，你好大的胆子敢在皇兄的眼皮子底下偷人！”

“你这是诬蔑！”皇后虽然抖得不成样子，但还是大声厉喝。“谁知道那副骸骨是谁的！”

“皇嫂，皇兄最注重的不止是皇家颜面，还有皇族的血统！若是让皇兄知道皇嫂与一个女扮男装的婆子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了十几载，怕是不会顾夫妻之情与太子来一个滴血验亲。到时候……”

‘咚’

不等墨邪说完，皇后便滑跪在地。

先前的高高在上，瞬间荡然无存。

“九弟，不要！”

皇后对着墨邪，连连磕头。

直到磕到鲜血淋漓的时候，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九弟，扪心自问，我对你不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太子无关！求求你，不要声张！千万不要声张！我指天发誓，我是曾有过心猿意马，但都是皇上逼的！这些年皇上对我怎么样，想来九弟你是知晓的！”

“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墨邪冷下声调，“你没有容人的度量，就别做一国之母！”

这也是墨邪不愿做皇帝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来，感情和军人的尊严一样，不容玷污。

“我也不想啊！”皇后痛哭出声，“我与赵嬷嬷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却被选中成为了太子妃。人人都想当皇后，但我却不想！我想要和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吃糠咽菜、哪怕男耕女织。可身为世家女，我的命向来由不得自己！可赵嬷嬷痴情，他宁愿自宫也要陪伴左右！这样的深情，我怎能辜负？”

皇后哭诉到这，扬起苍白的泪脸。

“九弟，我之前是与赵嬷嬷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但进宫之后我们就没有那种关系了。求求你，所有的事都是我引起的，千万不要迁怒于太子啊！”

“可你陷害嫔妃、戕害皇子却是事实！”墨邪冷声。

“呵呵……”

皇后颓然在地，笑得凄凉。

“能在后宫中苟活到现在的，有几个双手上不沾血的？我不害她们，她们就会害我！一辈子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唯一的希望便是孩子。我得为我的孩子筹谋，我得为他搏个好前程。”

“可你的野心不止于此！”墨邪盯住皇后的眼睛，“皇嫂，孰轻孰重，你自己选！”

墨邪何等人物，自然是一眼看穿了皇后的野心勃勃。

太子可以平庸，有文武百官辅佐便可。

但若皇后有垂帘听政之意，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最重要的是，威胁到了巫灵的存在，全都留不得。

哪怕是……当今皇后！

“请王爷保我儿子的命！”

就在墨邪转身离开的瞬间，皇后撕心裂肺的呼喊。

伴随着，响亮的磕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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