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刀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武道本是他这一辈子吃香喝辣的依仗,好不容易才晋升到大宗师,都还来不及享受晋升大宗师带来的红利,丹田就被废了,他怎么可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一刀从不认为他是什么俊杰英雄,他也做不了俊杰,他就是个恶棍下三滥。
他享受做下三滥的日子,不用顾这也不用顾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庸抓了肖雨晴他不恨,他恨连同肖雨晴被一起搜走的几千万,那是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最后的查不到根脚的家底,是他留着东山再起的。
他更恨李庸废了他的丹田,把他最后一丝东山再起的希望也给扼杀了个干净。
当然,刘一刀也最恨的确实是乌蛮教,若没有这些老银币,他这辈子绝对过的逍遥又自在,绝不会变成像现在这样的丧家之犬。
刘一刀压根儿就没想过死,毁了丹田,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但他还有一颗狠毒的心。
只要李庸和乌蛮教拼个两败俱伤,他就有办法坐收渔翁之利。
乌蛮教在别梦山经营一百多年,在此地根深蒂固,坐拥禁药和翡翠,都是生娃的金宝宝,虽然花费也很惊人,但是依旧积累下海量的财富。
只要能够顺利接收这些财富,即便是毁了武道,刘一刀也有信心让后半生过的舒适。
“那小娃娃真的来滇南了?”
阿姆脸上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肉,仿佛一张面皮直接贴在了头骨之上,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观感,笑起来犹为瘆人。
刘一刀道:“确实来了,目前就在丽城。他就是奔着咱们山门来的。”
刘一刀没有隐瞒李庸的来意,甚至将他假意投效李庸的事都讲了出来。
自然,从他口里讲出来的投效,自然是因为迫不过李庸的武力,是逼不得已的行为。
最后,当然还得为自己粉饰一番。
李庸有捣毁乌蛮教,为东山县的药农药商讨回公道的心思,他刘一刀正好虚以委蛇充,忍辱负重地充当带路党。
这其中还免不得有一番内心挣扎的戏份,刘一刀演绎的活灵活现。
“难为你了,孩子,我知道你的苦心。”
阿姆看似慈良地笑了起来,刘一刀用真话掺杂假话,成功地骗过了这个干瘦的老太婆。
恰就是这种对自身带着抨击的说辞,才最能让人相信,刘一刀深谙此道。
“谢谢阿姆的宽容。”
刘一刀真挚地捧着阿姆的手在额头贴了贴,然后抬头道:“目前李庸就在丽城,我假意告诉他不知道山门所在地,每次都是信使安排回山。凭着这个借口,我才暂时摆脱了他,跑回来请教阿姆,接下来该怎么做。”
穷文富武,炼蛊炼毒比练武更加费钱,所以乌蛮教在全国各处发展据点,一是将别梦山产出的禁药和翡翠换成钱,再将钱变成他们需要的修炼资源。
也就是说,乌蛮教需要大量的狗来使唤,刘一刀无疑就将一条称职的狗演绎活了。
阿姆很满意刘一刀的态度,“既然你都已经铺好路了,那就按照你的路走吧,回头我就吩咐下去,让丽城的人配合你,把那个小娃子引到别梦山来。”
“我听阿姆的安排。”
刘一刀利索地答应下来,又道:“阿姆,李庸这个人的武道实力恐怕距离半神也不远了,而且他修炼的武技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