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于折腾。

李庸当然还要搞事情，反正有人兜底，他怕什么？

东方野却担忧的不行，“臭小子，无论做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你不会真的以为，所谓的武道世家真的就能在世俗称王称霸了吧？”

李庸当然知道武道世家看似风光，实则日子过的一个比一个憋屈，但是他故意装作不懂，“武道世家难道还不够风光吗？”

“世人看到的风光罢了。”

东方野苦笑一声，道：“你小子别再这里给我装糊涂，作为师尊的孙子，不信你不知道这些。别的不说，一个修行秘境，都快把世俗武道世家压得抬不起头来了。”

李庸道：“我一直有点想不通，按理说，修行秘境与世俗武道之间的交易，已经近同于压榨了，为何那么多势力还要打破头往里面挤？”

“挤进去还能得点好处，不挤进去，该被压榨的照样被压榨。”

东方野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庸，问道：“是你，你怎么选？”

我怎么选？

李庸心说若是我，我选掀桌子。

东方野脸上的那笑，苦意更多，从那苦意里，李庸就看出来世俗武道世家的处境，早已经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步。

“已然这么身不由己了，结果还要故步自封，你们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东方野笑得更苦，却无力反驳。

“孙太勤是不是跟你承诺过什么？”

东方野突然问道。

李庸并不意外东方野认识孙太勤，但是有点疑惑东方野此时的态度，似乎他知道点什么，而且不太认同孙太勤的做法。

“他有没有跟我承诺什么，重要吗？”

“很重要。”

东方野认真地说道：“龙皇殿是师尊留给世俗的保护伞，孙太勤想把这柄伞变成剑，这不太合适。”

李庸眉头一凝，“怎么个不合适法？”

“世俗界的武道势力并不是故步自封，而是在积蓄力量。只有力量足够，以不变应万变，才能应对大危机。可以坦白地跟你说，世俗武道现在的力量还太小，压根儿不足以应对大一点的危机。这时候挑起世俗与修行秘境之间的争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庸完全想不到东方野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话都能说出来，就证明世俗武道对于修行秘境的威胁并不是一无所知。

“所以，京都武道圈子里的所谓的规矩，其实是一种韬光养晦？”

东方野道：“这个法子虽然蠢，但无疑是最保险的。”

“保险的养出一群毫无战斗经验的战斗力，有什么用呢？没有经历过物竞天择的残酷，更没有树立起舍我其谁的热血骨气，这样攒起来的力量，真的堪用吗？”

东方野无言以对，这种疑问实际上早就有人提起来过，龙皇殿也一直在武道世家之间合纵连横，期望改变世俗武道界的观念，可事实证明没用。

大多数武道势力依旧觉得再没有积攒起足够可以抗衡修行秘境的力量之前，应该维持现状，给武者提供一个更好的温床，尽可能多地蕴养出更多的高端战斗力。

这特么已经不是愚昧了，这是愚蠢。

“您不会也觉得这种发展方式是适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