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修行者说，修行秘境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古凡雁那是一种自谦的说法，修行秘境坐拥比世俗武道更为完整的修炼体系，修行环境也比世俗好了千万倍，这样的地方日子就算再难过，又能难过到哪儿去？

在古凡雁看来，天生站在更高一个位面的存在，无论是坐卧行走，那就该展露相应的品质。

并不是为了装相，这应该是上位者的骄傲。

就好比世俗界的武者，越是境界高的，就越不会与普通人斤斤计较。

仗着武者的身份和实力在普通人之间耀武扬威的，只有那种才入武道，而且注定走不远的小虾米，他们攀登不了更高的武道之路，只好回过头来在更弱的人身上找存在感和优越感。

至少古凡雁觉得，只要是她送出去的东西，哪怕把场子悔青，都绝计不会再收回来。

童惊云装回交易令符的动作不要太熟练，宛若已经演练了千百遍一般娴熟。

最重要的是，他不止动作自然，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毫的尴尬，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

给你令符，是因为有事要你去办，这事不需要办了，那答应你的报酬自然就要收回。

乍一看逻辑似乎是通顺的，就该是这么个理。

可你特么的是上位者，是更高位面的强者，整的这么抠搜，你自己多不害臊么？

童惊云一点儿也不害臊，他不止不害臊，甚至还能心安理得地使唤古凡雁。

“给我安排的住处最好是独门独院，我不喜欢被人打扰。至于吃食，就随意备吧，不急荤素，但花样尽可能地多一点。世俗的修行体系不行，但在享受一道还是颇有些建树的，这两日在街面上随意行走，好多食物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经过精致的烹调，却让人回味无穷……”

听着童惊云絮絮叨叨的吩咐，尽是在嘴上抓挠，要不是看他实力连她背后的人都顶不住，真想给他顶回去。

想让马儿跑却又不给马儿吃草，你怎么不去死呢？

“然后递了拜帖确定好时间之后，给我安排一辆车。不需要耗费真气就能行走，坐着还比妖兽拉的车平稳舒适，你们世俗人是真的会享受。”

童惊云眉头舒展，面含微笑，看样子这两天没少享受，看他的表情，都有点乐不思蜀的趋势了。

古凡雁一一应下，实在不想再看一眼这个抠门的强者，借口去安排诸事，跑出去就再不回来了，只安排了两个亲信守在跟前伺候。

……

“妹子，要不实在不行，就强行将他们分开吧，我怕再这样下去，胜男这丫头性命不保啊。”

东郊别院，东方胜男整个人都快要被寒冰包裹了，只有与李庸肌肤相贴的地方还维持着微弱的体温，东方野神情无比凝肃。

和微弱的体温一样，东方胜男的脉象也已经微弱到了极致，若非是他，换个医生来估计根本就感应不到她的脉搏。

与体温和脉象相呼应的是，东方胜男的呼吸也几近于无，连唇齿都被寒冰覆盖包裹，只有一道蛛丝一般细弱的气孔在帮助她维持空气的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