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危言耸听。

这观音土起初吃了是有一定的饱腹感，不会让人感觉到饥饿，但时间一久，就会影响消化，难以排解，到最后会活活胀死。

她还是在医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况，之前她还在想怎么会有人吃那么难吃的土，不想如今会遇到。

秦乘风听说此事后，迅速赶来，他仔细询问一番后，便说：“看来你住的较远，不在县城里，既是这样，你先在这儿安歇，我命人去接你母亲。”

“多谢大人！”

男子感激不尽，激动到热泪盈眶。

不过秦乘风心中还有疑惑：“你说你来这领粮食都给你老娘吃了，但据我所知，只要你说清楚，是可以领双份的，怎会落到去吃观音土的地步？”

闻言，男子一怔，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尽管讲。”

秦乘风将他带到一边，准备问清楚情况，他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男子这才说：“回大人，我们那儿的地保一贯横行霸道，他让我们领粮的都要给他送去一份，不然就带人痛打我们，我这胳膊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听他这么说，秦乘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

不过想到自己亲叔叔也不是什么好人，有这样的人似乎也不稀奇。

他当即命人跟男子回去：“你们把那地保带来这，我要好好审问。”

“是。”

那地保很快被带来，他这会儿脑子还有些昏沉，因为一路都是骑马，他被颠来颠去，脑子都快晃晕了。

面临秦乘风的询问，他一开始不肯认，但随着指认他的人越来越多，最终他招架不住，便全都招了。

马老大得知情况下，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宁安县还藏着这样的硕鼠。

“此事必须严惩，不然难以服众，百姓们日子本就过得艰难，还要受这等欺负，实在可恨！”他命人先将这地保关押起来，等他把事情处理完再去处置。

马小九听说后，也很气愤，不过她眼下还得看诊。

姜向明看她忙碌起来，心想，这样甚好，省得她胡思乱想。人死又不能复生，眼下还是救治其他人要紧！

但刚一空闲下来，她就叫人去把妇人藏的那些药碗拿过来，她想看看那些碗。

姜向明眉头一皱，正要说这姑娘感情用事，谁知还没开口就被她抢了先。

她认真地看着他，低声问：“姜太医，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您有吃过剩汤菜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向明被她问得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固然家境不错，但到底活了一大把年纪，小九见过的那些东西，他未必没见过。

以前他也是给穷人家诊治过的。

那些穷人家吃汤菜，为了省一些，汤喝完后，他们会添热水，将汤菜重新端上桌。

在小九看来，妇人私藏那些碗多半是这个用处。

“可眼下药材足够，没必要利用这些用过的碗。”姜向明觉得起不了多大作用。

马小九却反问：“如果这些碗都没用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