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痛欲裂,揉了揉太阳穴,模糊视线下,分辨出上面晋国、皇室和胎记等字。
直到颤抖着手翻到下一页,上面醒目的蝴蝶胎记陌生又眼熟。
可惜酒意侵蚀下,他脑中隔了一层膜,一时想不起最初在哪里看到。
“胎记......”尉迟砚抱着牌位按在滚烫的心口,眼尾醉红,语无伦次道,“晚晚......”
手中酒瓶滑落,啪地砸出巨响。
酒水溅了一地。
湿掉他的袍角。
尉迟砚脑中清明了一瞬,头猛地锥痛了起来,胎记……晚晚……晚晚她肩上……正是这抹晋国皇室胎记!
下一刻脑中记忆再次模糊,冰冷刺骨的潮雾瞬间席卷淹没,覆盖所剩不多的清晰。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缓缓推开,外面走入一道衣衫轻薄倩影,身形婆娑,袅袅婀娜,似有若无的熟悉药香混合着脂粉香朝他靠近。
尉迟砚扭头看去,手中书册掉落,浓重酒气逐渐侵散,眼中浮现失神茫然和丝丝痛色:“......晚晚?”
是他做梦吗?
晚晚终于肯来看他了。
不,是来杀他的。
她太恨他,哪怕长眠地底也被他阴魂不散的念叨吵到不得安息。
他手臂撑在案桌努力起身,踉跄一步还是没能起来,伸手去抓那道人影,泡影也抓了个空。
头越发刺痛,烈酒麻痹神经。
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那道倩影在他跟前蹲下,薄衣轻衫若隐若现,细软柔夷抚上他的胸膛,轻轻唤他:“王爷......”
听觉在潮水掩埋下逐渐减弱,女子声音和记忆里的人影重叠。
是晚晚。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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