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砚定定望着她,也不管她故意戏弄,还是真心实意,扯唇说好。
没多久,院中雪地多了一道半跪在地的笔挺身影,眸色阴翳,薄唇冷白,手里捧着装簪的木盒一动不动。
雪越下越大,屋顶覆上浓厚的白。
雪下了多久,那道身影便跪了多久。
长公主听闻消息赶来此处,对上硬骨头的两人,一个心狠不松口,一个执拗不肯起,顿觉头疼不已。
“永凰公主,他身体大不如前,隔三差五就喝药,这样下去定会受不住,若是摄政王死了......”
谁知得到的只是玉晚一句轻飘飘冷漠回应:“那他去死啊。”
这一切又不是她造成的。
玉晚收回眸子,不再看跪地之人,转身离开。
尉迟砚眼皮抖了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阴翳面容闪过一抹受伤,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对她说过......
那时她满怀爱慕,满心期许想嫁他,得到的却是他恶毒中伤,让她去死。
如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捅入心口,憋闷窒息之下。
他才知有多痛。
尉迟砚半只膝盖陷入雪中,脊背挺得笔直,唇色渐渐惨白,睫毛很缓慢动了动, 阴戾眉目凝结雪霜,渗入心脾,凉瑟彻骨。
对不起,晚晚。
他知错了。
……
几日后,京都传闻摄政王突然病倒,那只本就带伤的跛腿几近废掉,但无人知道其中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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