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现在不敢直视秦嘉栩，便低头专注在茶水上。

秦嘉栩过来若鸢的小院后，一直没有说话，她趁着若鸢倒茶的功夫，四处打量这个朴素未有过多装饰的房间。

而后道：“香雪说的不错，你对生活中的事物没有过多要求，对精神上的要求更多。”

李若鸢不解，她抬起头，第一次和秦嘉栩对视。

“县主这是何意？”

秦嘉栩笑道：“若鸢，私下里你不必唤我的封号。我在京城没有几个朋友，在我心里，你算一个。”

若鸢点点头，也松了口气。

秦嘉栩帮过她不少，之前在蔷薇别院、在宫中。

见她这样说，知道秦嘉栩不是因为沈落星而帮自己，只是出于朋友的情谊在帮助自己。

“那我便唤你嘉栩姐姐。”

若鸢不再紧张，说话也轻松了不少。

“嗯，我先前忙于和司家那位公子定亲一事，虽还未公开，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若鸢点头，“是呢，之前小姨就与我说了。”

“我就是没想到，你的亲事，竟在我之前！”

秦嘉栩感慨，“有时候，事情变幻快的让我没有真切感。”

“是啊，对我来说也是，仿佛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像是命运在推着我往前走。”

“我还没祝贺你，听闻连公子是个不错的人。”

秦嘉栩话风一转，又回到定亲之事上。

李若鸢却不能开口祝贺，因为在她心里，司淇怎么也算不得良缘。

秦嘉栩却道：“你也该祝一祝我。”

若鸢见她面色平和，甚至带有笑意，索性直言，把话往开了说。

“栩栩姐姐，你知道司淇也对我示过好吗？连我二哥和小姨都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们两家有意结合的时候，小姨第一时间告诉了我。”

秦嘉栩点点头，平静道：“我自然知道，我们秦家的势力虽在东边，可查个京城公子哥的过往私事，也不算难。我还知道，你们家人都不同意这件事，你也没有答应过。不然的话，也许此刻我们两个的夫婿，就要对换了。”

她说的轻松，还有心情开玩笑。

若鸢真是有觉得自己不能理解他们，或许她不愿直面，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感情的选择上，只能用利益来衡量吧。

“是了，我自问和司淇家世不和、性格不和，且他只是一时好感，就像他对那些姑娘一样。”

李若鸢也不藏着掖着，司淇去烟花巷柳之地，谁不知道。

“是，像我与他这样家庭出来的人，谈不上什么随心所欲。我倒有些羡慕他，身为男儿身，还可在婚前浪荡一回。我只能恪守本分，维持好自己光鲜的形象，不能给家里丢人。”

秦嘉栩今日来，就是和李若鸢谈心的，因此说话也不再顾及什么。

“好姐姐，咱们身为女子，生活在这个时代，有太多身不由己了。”

李若鸢安慰她，秦嘉栩实际上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她即使有片刻失意，也能很快调整回来。

既然生活改变不了，那就锻造自己坚韧的力量，来面对所有不喜但不得不做的事。

“是呢妹妹，我知道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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