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回答谁，后回答谁……都是讲究。

裴玉匆匆扫视帝后，一眼一瞥间，大方回话：“回陛下的话，民女不愿有三。一则，郎大人心系黎民百姓，民女德行不够，与郎大人品性相差甚远，难为其妻；二则，郎大人留有幼女，民女不曾生养，难当其母；三则，民女心有所属，有爱慕之人，难爱旁人，据此，民女不愿意嫁郎大人为妻。”

裴玉顿了顿，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之所以得知郎大人也不喜爱民女，是因他亲笔书写退婚书，民女有幸曾亲阅。”

裴玉欠了欠身，回头扫视大殿，眼神在裴仪、裴华、承宣伯等人身上匆匆晃过。

“皇后娘娘，郎大人的退婚书不仅民女看过，民女的父母双亲，祖母以及府中姐妹，合族家眷都见过郎大人的字。”

裴玉说话有条不紊，真相如何，无需再问，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堂堂太子嫔蜷缩案后，瑟瑟发抖，发髻松散，玉钗歪歪斜斜地挂在发髻上，面上妆容凌乱不堪，一道道泪痕分明。

她已无力替自己分辩，垂头不语。

皇后有心保她，奈何……她已无力……死一个太子嫔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要牵连她儿子！

皇后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皇帝环视四周，将殿上每一个人的神情都瞧在眼里。

太子闪躲，太子嫔垂头，承宣伯瑟缩着肩膀，裴玉大方得体，裴仪从容，关肃峥淡漠，周茂神情紧张……

剩余的人，不是张望那里，便是瞧瞧那处。

皇帝张口，森寒的声音穿透大殿，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太子嫔欺君，宫正司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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