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村的村民到昌河县大多都是搭这趟驴车。
朝出暮归。
“阿砚。”陆明朝戳了戳谢砚的胳膊,发丝被急促的夜风吹的凌乱,丝丝缕缕绕在谢砚的脖间。
“嗯?”
“昌河县有卖马车的车市吗?”
日暮时分,似乎比来时更冷了。
谢砚颔首“应是有的,只是良马不易得。”
“我来想办法。”
陆明朝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天渐渐黑了,惨白的月光挂在天边,映照着道路两旁的枯树枝,斑驳的树影黑森森的投在地面。
刹那间,陆明朝脑补了一万部灵异片。
陆明朝的手指在空间超市的台灯手电上划过,就收回了手。
她怕吓死一把年纪的赶车老师傅。
微阖着眼睛,不断扫过一排排货架,目光最后落在手提发光电池小红灯笼上。
乍一看,像极了蜡烛在其中燃烧。
陆明朝拿出来,插在驴车盘后的架子上。
驴车行驶,夜风吹动,小红灯笼摇摇晃晃。
更诡异了!
陆明朝心累了。
索性闭上眼睛,靠着谢砚,不停在心中默念各种增强正气的语录。
眼不见,心不怕。
驴车不知行驶了多久,到了镇上却没有看的冯婶儿和冯金玉这对姑嫂。
她还好奇冯金玉相看的结果呢。
那老秀才到底是大器晚成的钻石王老五,还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镇子离常喜村不算太远,兴许是走回去了。”谢砚似是知晓陆明朝的想法,轻声道。
路仿佛越发荒凉了,陆明朝靠的谢砚更近了。
来时怎么没觉得这么漫长和荒凉呢。
好吧,想起来了,她跟冯金玉裹在大氅里聊八卦聊的不亦乐乎。
就是天上下刀子,路边黄鼠狼问道,她也不知道。
一阵阵哭声,若有似无飘渺不定的传来。
陆明朝头皮发麻,攥紧了谢砚的袖子“阿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谢砚回握住陆明朝的手“哭声,女子的哭声。”
“明朝,是人,莫怕。”
犹如冲破乌云的那束光,在周遭都是狂风暴雨时,依然能坦然自若无所畏惧的明朝,怕鬼。
这是他所料未及的。
这世上,怎会有鬼。
若有鬼,那些使尽阴谋诡计手上沾满英烈鲜血的人,怎么还能身居高位风生水起。
“明朝,世上没有鬼,只有装神弄鬼的人。”
甚至哪怕有鬼,也没有可怕。
这是谢砚的未竟之语。
陆明朝表示,她并没有被说服到。
主要是,她的存在就是极为有力的佐证。
赶车的老师傅也插话道“十之八九是赶路回家的人。”
渐渐的,哭声越来越清晰。
伴随着哭声,还有略有些耳熟的唾骂声。
陆明朝心下狐疑,壮着胆子拎起灯笼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冯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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