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如果要坐起来的话,要尽量挺直腰背,而我因为挺腰的时候,腰酸疼的厉害,弓腰的状态更常用……
我在想,如果我在家的那段时间,稍微一个不慎,尾椎错位了……那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带着这样的后怕,我再也不敢乱动了,一直是平躺在床上,就连翻身都不敢随意挪动。
第一次觉得,原来躺着,也是一种折磨。
骨科医生走后,当晚,刘主任就把我换到一个二人病房内。
“自己能走吗?”妈妈问我。
“嗯。”我点头。
二人病房和大病房之间只隔了几个病房的距离,我觉得,这点路我还是可以走过去的。
妈妈扶着我顺着走廊一路走到新换的病房,那个病房还没有住其他病人,目前就我一个人,我走到床边,看到床板上本来铺好的被子给拿掉了。
现在就空空一个床板,上面铺了一层床单,然后是被子。
这可能就是骨科医生说的硬板床吧,我一步三挪的走到床边,脚尖稍微一踮,屁股就坐了上去。
很硬,没有以前睡的病床舒服,第一晚就睡得很煎熬,但一想到睡硬板床也是为了病好,我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去Dr医院的时候,我还发着热,因此,又是一波退热治疗,一年间,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治疗。
我开始想,每次都是在激素停了之后,又或是快停了的时候开始发热。
而且几乎每次都是低热,难道我发热,是停了激素的原因。
没吃激素,肺部感染就严重了,然后导致发热。
这是我做出的解释,我将我的猜想跟妈妈讲,妈妈竟然也这样觉得。
“激素真不能长期吃,容易造成钙流失,你看医生让我们每天都要吃钙片就知道了。”
我听到后,心中一直困惑的问题,像是终于得到解答了一样,我问妈妈:“那我现在尾椎断裂是不是也和吃激素有关系,那时候我一天还吃了十二粒!”
我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心里震惊又后怕,如果真是激素的原因,而我们还傻乎乎的一直在吃。我会不会因此吃死?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真想问问医生了。
当时只想问个清楚,因为我不希望我的病,要一辈子依赖激素,直到身体越来越差,差到所有功能都衰竭。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的问题,是造成医生和患者之间出现信任危机的第一步。
记得当时刘主任查房的时候,我问了激素的原因,刘主任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脸色绝对不是好的。
他没回话,我也不敢再问了,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过,之后他就把我激素的量减少至一天两粒,仅他这一个行为,我能想到,我的想法十有八九是对的,刘主任的行为可以说明。
病房新进来了一个病人,我又有病友了,我有点开心,还有点期待这个病友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好不好相处。
是个女病人,医院一般都会把同性别,同一个主治医生的病人安排在一间房,这样方便些。
和大多数白血病人一样,她戴着口罩和帽子,我不清楚她几岁,不过我知道她的名字。
因为她的白色口罩上面绣了她的名字,一个“璟”字。
“周小璟。”每次刘主任来查房都这样叫她的名字,我自然就知道了。
她的普通话说的很好,不带一点口音,刘主任和她的对话的时候,我似有若无,都会听到一些。
周小璟,也是一个苦命的人,骨髓移植没有成功,现在又来化疗,准备做第二次移植。
做过移植的病人都清楚,第二次骨髓移植,说明身体又要经受一次清髓过程,但有过一次骨髓移植的身体已经不能和第一次相比较了,移植的成功率会更低,而且人也可能承受不了第二次清髓。
和她相比,好像我的情况还好一点,我有点同情她,可是我们是同样的病,我清楚,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同情。
她比我想象的要乐观,病魔所迫,我们不得不乐观面对生活,因为我们都知道,悲观没用,死可以解脱,却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们都拥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
她有一个平板电脑,大部分是用来放一个人说书,我是听她说,才知道,那叫评书。
说评书的是一个男声,声线听着很过瘾,剧情的起伏被他说的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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