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亲眼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没钱看病,妈妈在走廊上边打电话边哭的画面。
那个男孩家和我是老乡,可能是这方面的原因,我对他关注发的多些吧。
当时我还没有发生尾椎骨裂,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忘了,只记得当时住院的时候是冬季,我住在四人大病房,病床的位置靠近病房门口,住院原因是惯例的发烧。
那天晚上,我听到走廊处有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普通话,也不是上海话,但声音还挺大,叽里呱啦的,我听不懂意思。
那个时间,我已经挂完了药水,按照生活时间,需要到走廊上走几步,名为锻炼身体。
走廊外边,那个说话的女人对着走廊尽头的窗口,拿着电话放在耳边,她应该是在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讲话。
她背对着我们,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不过个子稍矮,后面的长发束成了一个低马尾,是个典型的妇女。
妈妈也在走廊外边,和其他几个病人家属聊天,但我觉得,她们都在时不时竖起耳朵听那女人讲话。
我心里的好奇心又作祟了,但我实在听不懂方言,只听出了那个讲电话的女人哭了,哭的很伤心。
没过多久,妈妈让我进去,说外面风大,我没搞清楚那女人的话,顶着一片好奇,不得已只好进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妈妈也进来了,我迫不及待的问妈妈:“刚刚外面的女人怎么了?”
妈妈一定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就算她听不懂那女人说的方言,医院里其他的病人家属也都会八卦的谈论。
妈妈说:“她儿子在这里住院欠费了,她打电话给孩子他爸爸要让他爸爸汇钱过来,他爸爸不肯,说没钱治,治不起。”
听到妈妈的述说,我心里刚刚满满的好奇瞬间转化成唏嘘。
我问妈妈:“那他们要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只能回家了。”
回家……谁都知道,病没治好,回家只有一个结果,等死。
紧接着,妈妈又说,更像是叹:“总共就带了几千块钱,不到两天就花完了,现在护士又催缴费,说再不交钱,就停他的药了。”
“医生不会帮一下忙吗?就这样看他等死吗?”我心中渐渐生起一股害怕的感觉,那个男孩比我还小,如果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他,如果他回家后躺在床上身体越来越差,他跟他妈妈说他想活下去,他妈妈却说,她没有办法,她救不了他,他该有多绝望?
那是一条生命,任何一条生命都应该得到被救赎的尊重,我对妈妈说:“妈妈,我们可以跟他们说,让他们求助社会,社会上好心人很多的,让社会捐款。”
“没用的,如果人人都可以得到社会的帮助,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没钱治病,回家等死了,我们顾好自己吧。”
一句话,让我彻底回到了现实,我难道还想当超人拯救人间疾苦吗?我太圣母了,自己都自身难保!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我没有再说话了。
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没有钱,看不起病,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
车子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我躺在后车座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再次坐起来,腰已经不酸了,但走路还是痛的。
依旧要妈妈背着上二楼,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床,床板上铺着的粉色床单,看着很干净。
尾椎骨裂的原因,妈妈在回来之前就有交待外婆,铺床的时候,下面不要垫被子,让我睡硬一点的床。
终于到家了,我也可以好好躺一会儿了。
没有枕头,躺着有点不舒服,不过不枕枕头对脊椎好,我也就忍受了。
时间又恢复到当初在A城的日子一样,爸爸在A城赚钱,弟弟上学,外婆照顾我。
不同的是,妈妈在忙建房子的事。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以前的旧房子,下雨天还会漏雨,因此妈妈说要建新房子,然后把我接过去住。
回到家后,因为有护腰的撑着腰部,每顿饭菜我都坚持自己坐起来吃。
我也不好让外婆喂我,习惯了妈妈的照顾,外婆来,总觉得不是那么自在。
家里有个老式缝纫机,那时候没用途,就充当了我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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