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挣开摸自己手的陈阿姨,故作笑意的嗓音一颤:“就是突然想起我家那位师兄,太晚回去又被骂了,好了好了我先走啦,改天聊啊。”
见少年跑走,几位老人话题顺其自然的偏了,偏到这个年纪轻轻就不务正业的孩子身上,无需详载。
淮安回到道观后,哗啦啦地翻着自己放书的木箱子,一大箱子书全都被拿出来扔在地上,铺了一地,他整个人都要钻进箱子里去一样。
“没有……在哪儿?”淮安神经兮兮地嘟囔着,看着空空的箱子呆站了一会儿,用力地捶着自己关键时刻就想不起来的脑袋,“在哪儿啊在哪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桌上的蜡烛哭了半天,流了一桌的蜡油。淮安忽然一拍额头,转身向床跑去,期间还被一地的书籍绊了个跟头,或许是他肩上的裂口更重了,血黄色浓水都浸透了衣服。
可他不管不顾。
淮安连滚带爬地成功到了床边,把床单和薄薄的褥子一掀,蓝皮泛黄的古籍赫然入目。他带着过分急切地翻开了书,看着满张满张的字迹,最后手指停在中间一页的末尾处,瞳孔微缩……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上次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王景正打算休息,忽然听到了屋外传来师弟的一声大叫,连忙披上衣服拎着桃木九星剑冲了过去,破门而入却只看到被书堆满的、无处落脚的地面,紧接着目光落到了那半个铺盖拖在地上的床。床上,淮安正死死地看着一本无字书。
王景单单是站在门口,都感受到了淮安呆滞之下的压抑情绪。
“淮安…你怎么了?”他这声呼唤好像是时间的开关,定格的情绪和场景就像是破闸的洪水一般汹涌流动起来。
他看见一向带笑的师弟表情突然狰狞,用力地撕那本厚厚的书,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撕书,而是用把书扔向窗户,玻璃“咚”地一声遍布裂痕。
“不是这样的!!”
当王景看到淮安开始用拳头砸床,甚至是用头撞床时,连忙冲过去把人拖到一边,压住他手,看着淮安堪称癫狂的眼神,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你清醒点!”
淮安歪着头看着那挂满蜘蛛网一样的玻璃,鼻子一酸,缓缓闭上了眼,哑声道:“你,出去。”
“淮安……”“滚!”
王景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沉默地拿着剑走了,还给他带上了门。
原来…师弟也会有这种模样。
淮安身体仍在微微颤抖,动作缓慢而怪异地爬起来后,坐在一地书上面抱住了自己。
背……好疼。
没有你在的日子,还是像从前一样难过。
我曾经以为是我变得更乐观了,现在看来,并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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