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逼急了，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另一边，我抽空就会去看望卓凡的父亲，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每次去完我的心情就会特别的沉重。

有两次碰到了牧溪，他刚好给卓凡父亲检查，他看似挺忙的，检查完之后都没顾得上跟我说几句话就走了。

至于忙什么，在离开医院的途中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无疑是新上任副院长一职，每天都在上下打点着。

有次正好赶上牧溪给卓凡父亲兑药，瞧见我来了，眼底闪过一慌，很快，但是还是被我注意到了，不过我当做没看到，只问卓凡父亲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吗？”

“现在没有恶化就是好事了。”牧溪将针管里的药注射进葡萄糖的液体瓶里，随后将针管扔进了垃圾桶里，“我能做的就是帮着维持一天是一天，只要一口气还在就意味着人还活着。”

“话是这么说。”我走近病床边，看着骨瘦如柴的老人，心里不是滋味，余光里倒是无意间瞥了眼推车上的医用器具和那些小药瓶，有的带商标，有两支却不带，开始我还没往心里去。

牧溪见我一直盯着医用推车就连忙跟我解释那些都是什么药，用来做什么的。

其实他不说我没起疑，他仔细给我解释后，我反倒是起了疑心。

我虽然不懂医药，可是最起码也知道，正规厂家出产的药，就算不贴纸质标签也会打上码印。

可那两个支分明什么都没有。

“现在对伯父来讲，活着是痛苦。”我收回视线看向病床上的老人，对于刚才药瓶的事，面上并未执着深度的过问，而是谈论起了老人家的状况，“不过有句话你说的也对，只要有口气就说明人还活着，就像当初我爸爸离开的时候，哪怕不省人事，糊涂的不认人了，我也希望他还能有口气。”

“是啊，所以……”牧溪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能做的就是帮着伯父吊住这口气。”

是不是真的吊住这口气，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不过我倒也没说什么，附和的点了点头，看着他把药水给卓凡父亲挂上，就在他刚调好药水的速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之后下意识的扫了我一眼，抱歉的点了点头说：“我去接个电话。”

“好。”

应该是很重要的电话，看着他走的很急。

人走后，病房里就剩下我跟卓凡父亲两人，老人家处于昏迷状态。

我扫了眼那医用推车上的药瓶，随即走到病房门口听到牧溪时不时传来的讲电话声，听上去应该一时半会说不完，我转身来到推车前，从垃圾桶里捡起之前牧溪丢掉的针管将那没有标签药瓶里仅剩的那点药抽了一点出来，随后将药瓶放回原位……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心提了起来，快速的将手里的针管上的针头拔掉扔进了垃圾桶里。

牧溪进来后，我还站在病床边上，弯着腰给卓凡父亲仔细的掖着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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