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牧溪客套了几句话就朝着重症监护室疾步而去。

人在重症监护室我们也看望不了，所以抽空去看了眼卓凡的父亲。

正在给卓凡父亲擦身子的护工说昨天林霞晚上来过一次，没坐多久就走了，我们说今儿林霞出车祸了，一段时间里是不可能来了，那护工挺意外的，“艾玛，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晚上我跟佳佳打算留下来照看卓凡的父亲。

现在老人家可以说完全靠着呼吸机吊着一口气了。

看到卓凡父亲这样，我就会想起我爸爸临死前遭的那些罪。

如果真到了不行那一刻，我真想卓凡能够亲自送老人家离开。

他可是卓家的独生子啊！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是短信提醒。

我拿出来看了眼，号码挺熟悉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点开信息看到内容后，我才确定在哪里看过，是在牧溪地给我的名片上。

他说有事找我谈，关于林霞的病情，以及卓凡的事。

“我在医院附近那家关东煮等你，302号包房。”

我看了眼佳佳，也没瞒着她，直接把信息给她看了，“我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这里陪着叔叔。”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行吧，你小心点。”

“恩。”

医院附近那家关东煮很好找，挺有名气的。

眼下正是晚饭的高峰期，一进门发现一楼的散台已经爆满了。

我报了包房号，服务员直接带我去了二楼。

到了指定的包房后服务员就走了。

我吸了吸气抬手敲了门，听到里面回应了一声这才推门进去。

包房不大，看上去好像是情侣包房，装换摆设什么透着狼忙的气息。

卓凡示意我坐下说，“想吃什么，这家墨鱼很出名。”

“我不挑食。”我把菜单又推了回去，“你来点吧。”

牧溪笑笑也没说什么，“那行吧，我就不客气了。”

他叫来服务员点了这家的招牌套餐，随后又要了两杯鲜榨果汁。

这家上菜的速度挺快的，没一会的功夫就上齐了。

在之前，我跟牧溪都没说什么话，只是简单的客套了一些家常。

等到食物端上来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提及林霞的伤势，“如果在重症监护室挺过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植物人。”

“这么严重。”

我完全没想到，许久都没出声。

牧溪说：“伯母的头部受损很严重，我跟主刀的张医生询问过，当时伯母的脑袋要不是脑骨膜护着，伯母当场就没命了，现在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我知道这种结果谁也接收不了，师哥现在还不知道……”

“暂时不要能让他知道。”我头疼的扶额说：“暂时先瞒着，世事无绝对，有可能阿姨会创造奇迹出来。”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直接岔开了话，询问他卓凡的事情。

牧溪推了推眼镜框，拿了几串墨鱼放进了翻开的锅里，沉吟了下才开口说：“对于当年那件事，我这三年来，一直都活在愧疚中，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当时我的确察觉到有问题的，只是心存侥幸，结果……”

说说他就红了眼，摘下镜片，用纸巾擦了擦眼角。

在外人眼里，他这样子可能是因为真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