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来,带着凉意。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但大多是不明白怎么苏灵玥就跪在这儿了。
“说罢。”终是苏文礼开了口。
众人见苏文礼端坐在主位上,暗生许多心思,或是坐着,或是站着,总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一双双眼里都透着看热闹的意思。
“女儿有愧,”苏灵玥工工整整地对着苏文礼行大礼,间苏文礼眼角眉梢露出疑惑,才说到:“是灵玥逾矩了。”
“无妨。”苏文礼并不知晓苏灵玥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但总归是自己女儿,怎么也要显出大度来,便虚抬手,说了一句:“起来说话吧。究竟是何事竟至于相府嫡长女跪着回话?”
“是啊,”老夫人见苏灵玥面上严肃神色,心道怕是有什么大事,便吩咐道:“其他人,先下去,等唤了你们,再进来。”
本来众人还存了些凑热闹的心思,这会儿因老夫人发话,只好心底唏嘘着鱼贯而出。
不多时,就剩下祖孙三人。
“灵玥知错,”苏灵玥看向老夫人,便道:“劳烦祖母费心。”
“你说,究竟是何事?”苏文礼本也不是昏庸之辈,见老夫人挥退让人,而苏灵玥又一再吊人胃口,心底不免又气又急,顾着自己的身份,到底了也没发作出来,只是两手轻拍在桌上,权当宣泄。
“那,灵玥就直言了。”苏灵玥说道:“今日是府中大喜,本应上下一堂和气。偏偏就这关头,让女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灵玥啊,”老夫人起身走了过去,眉头轻蹙,一副忧思、烦闷的模样,老夫人搭着苏灵玥的手臂,拉她起身,问道:“你这是何意?”
“府中大喜,盛况空前,即便有人喜静,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缺席。”苏灵玥看向苏文礼,而后内心冷哼一声:“您说对吗?父亲。”
苏文礼混迹官场多年,为人老奸巨猾,处事一向是左右逢源,本就是心思玲珑透彻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苏灵玥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说起缺席的人,除却因身怀有孕的大夫人周筱,就剩下……
“灵玥早前就注意到胡姨娘近日不太对劲,”苏灵玥扶着老夫人回位子上坐下,一边分心思打量苏文礼的神情,扯了扯嘴角,便道:“灵玥想着府中大事,不宜横生枝节,便派人在看着胡姨娘,谁料想,竟撞见了这么一装丑事……”
“何事?”老夫人心有戚戚,面上隐隐有些怒气。
苏灵玥看向苏文礼,见他面色铁青,也知道话止于此,这后头的事就不该是自己去动手的了。
“人在哪?”苏文礼拳头紧握,怒意更盛。
“灵玥这就差人,把人带上来。”
说话间,灵玥走到门边,朝着院外的绿阑招了招手,示意她两人带上来。
“兹事体大,这会儿人都散了,灵玥才将人带上来,”苏灵玥搭上老夫人的肩膀,手中力道分明,不轻不重地捏着肩膀,回到:“灵玥有愧,还望祖母,父亲勿怪。”
“何时发现的?”苏文礼面上不好看,青一阵白一阵的,又道:“没旁人知道吧?”
“父亲放心,灵玥有分寸。”苏灵玥瞥了一眼院门,眼角透着冷意。
要不是今早那落水的孩子,自己也不会注意到胡姨娘的异动,再让绿阑去看着胡姨娘,不料倒是让绿阑这机灵的丫头正好发现了胡姨娘和侍卫愉情的事情。
不是如此的话,苏灵玥倒也不能发现,胡姨娘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