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延缓了他的脚步,随后,我该冒险抵近观察!”李德低语着,游走在人群之中,在无形间为疯狂的歹人们火上添油,于是恶性哄抢局面一发而不可收拾,。
李德利用驱车人因犹豫不决而失神的短暂间隙,用缩骨法挤进人群深处,来到那架马车旁边,探出手臂便撩开了马车的帘子,他在电光石火间辨认清楚其中所载物品,那是满满一车的各式画像,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李德联想到了乾坤图与其仿制品,在他看来,这些画卷的内容虽然与乾坤图截然不同,但其规模格式却与其相仿,这些画卷或许是某位大能,在拆解并领悟了某一幅神画的隐秘后,糅合自身所修之道,所制造的独立法器。
当然,李德虽然尚未引起警惕,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是扫了一眼,做到心中有数,就再度隐入人群之中,那驱车老者正焦头烂额的应付地痞无赖们,根本无暇顾及一位‘不慎’碰触马车的人,李德安然无恙的远离了当地,并且开始筹划下一步行动。
“这些图画的威能不流露于表面,这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宝物档次太高,威能内敛于无形,第二是其中玄妙在于空间,我认为这些几百幅画应该是后者。”李德苦思冥想,作出了最基础的判断,之后,他有了两个选择,不得不开始权衡利弊。
“我可以独自盯梢独享收获,也可以禀报天权门,再浑水摸鱼。前者太危险,后者不可测,总而言之,这还是取决于这护送者的决定,他若是决定用武力镇压当前局面,那么即便我不去通报,也有他人前去报告,如若不然,那么纵然我好心好意的去通报,恐怕也会遭到不公正的待遇。”
李德沉吟半晌,喃喃低语道,他虽然占据敌明我暗的优势,但还有更多劣势,执意占据主动的代价很高,他不想承担,还是准备随机应变。
他见那些驱车者眼见着局势彻底失控,却由坐立不安变成风轻云淡,登时觉察不妙,于是立刻远遁,他刚刚来到远离事发地点的安全区域,便发觉远处风尘滚滚,竟是有一支凡俗军伍急匆匆的前来,他们驱赶走了所有闹事者,但却没有与马车发生任何纠葛,就仿佛仅仅只是恰巧路过此地一般,李德若不知晓这老者的真实能力,恐怕还非得上当不可。
“竟然调用凡人的军队来解决突发事件,那么如此说来,这些人确凿属于秦国无疑了。”李德低语道,立刻打消了禀报天权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些贵族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在自己的地盘上,小心翼翼的如同奸细特务,那一定是因为正有一些强悍到不可思议的大能在窥视着此地,任何一点修为泄露都会导致满盘皆输,而在这种情况中,他所遭到的威胁无疑是成倍减少。
李德的胆子越来越大,一开始仅仅只是敢在走近几步后目不转睛的凝视,待到他确定那些护送者极为谨慎后,他索性跑到了马车旁边,并且肆无忌惮的盯着车身看。
“你这小子,我不是给你赔偿了么?你又来找我作甚!”驱车老者很恼火,他知道前些时候的乱子都与此人有关,于是很不耐烦。
“没什么,我只是碰巧与你同路而已。”李德说道,那漫不经心的口气仿佛在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小子,人得控制贪欲,否则非得引来飞灾横祸不可!”驱车老者强压着怒火,教训道。
“其实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你。”李德翻了翻眼睛,冷笑道。
“你说什么?”驱车老者面色微变,杀机骤起,认为自身暴露了。
“挖坟掘墓,乃是损阴丧德的坏事,你这老头虽然没有亲自参与,但毕竟参与销赃贩卖,难道不怕晚年不得善终么!”李德义正言辞的质问道。
“你说什么?”驱车老者面容惊慌,心里则是安定下来。
“前些日子,本地有一座千年古墓遭人盗窃,其墓主人惨遭抛尸待遇,墓内财宝遭人搜刮一空,而今,你带着一车名人字画向外乡走,很难没有嫌疑!”李德冷笑道。
“小兄弟,你可能不信,但是我不亏心的说,我车上装载的这些画卷,全都是从都城运来的当代名人字画,来这边远地区贩卖,纯属是豁出性命的生意,说不定哪天碰到劫匪,我的下场恐怕比那墓主人要更凄惨!”驱车老者煞有其事的说道。
李德心里感觉好笑,但不行于色,仍旧缠着这些人,要求他们提供证据,否则便要去当地官府告他们一状。
驱车老者并不担忧会被治罪,但不想把此事闹大,反正他看李德仅是一位很图财的热血青年而已,三言两语便可糊弄过去,又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