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呀,你们就别添乱了。”二娘看了一眼纪元,心里骂道。
“王法?”领班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青早都亡了,现在我们实行的是新主的王法。”他所提到的新主便是凡心。
“新主让你们随便抓人了?”纪元不依不饶,二娘的脸上已经十分难看。
“哈哈,还是个不明规矩的楞主。”领班见纪元的样子,笑了起来,所有在场的士兵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我们是奉命扩员,你们要么跟我们走,要么,用银两赎身也可以。”领班身边的士兵开口了,脸上带着别有用心的笑容。终于暴露主题了。
“奉命?谁让你们这么干的?”纪元继续发难,怒眼圆睁,引起了士兵们更开怀的笑声。二娘瞪着纪元,凡心被押在椅子上,一言未发。
领班有意想再多逗逗眼前这个怒汉,侧身坐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说道:“也许是守备,也有可能是镇守。谁知道呢,你得去问上面。”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让兵士把人带走,自己的计划就泡汤了,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二娘赶紧又上来劝阻,领班没再废话,回身就是一刀。二娘毫无防备,直接被捅穿了胸口,捂着胸口颤巍巍地瘫了下去。领班咆哮了起来:“还谁有废话吗!”
头领被杀,二娘的手下不干了,拼命抵抗,但因为都被下了兵器反押着,跌跌撞撞挣扎抵抗,多人都被当场杀死。
血流五步,满地横尸,掌柜和小二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这种场面他们已经不是第一见了,但是每次依然胆战心惊,需要很久才能平复。
凡心想不到自己用心制定的征兵规定,经过层层扭曲变动,最终竟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难怪总会有不同的怨声。这么硬性的规定尚且如此,其他法令的落实可想而知。其实,他也明白积弊难除、积重难返的道理。青的灭亡很大程度上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级屡屡督查,下级工于应付。很多事情都是话说得漂亮,公文写得漂亮,任务都落到了纸笔上、口号上,下面往往苦不堪言,可又诉苦无门。有识之士噤若寒蝉,敢“胡言乱语”会迎来打击报复。
凡心对这些陋习也是深恶痛绝,他已经在致力革除这些,却不料湣泽仍旧只是换了个形式,依然如此。
难道又只有湣泽如此吗?凡心思考着。面对混乱的场面,他及时拉住了纪元,二人在打斗中一动未动,得以在乱战中幸免。
打斗结束后,凡心把腰间的彩金翡翠解了下来,递给了领班。“我们身上的银两都用光了,我这有块翡翠,你看行吗?”这是他随身携带唯一的信物了。
领班接过,把玩大喜。
凡心继续自编自话、满脸感激地说着:“我们与提调大人有生意往来,刚来此处便被刚才的散人杀人越货,幸得领班大人解救。如果大人能带我们去见见提调,我们一定言明您解救之恩,重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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