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的双腿刚刚往下一弯,屁股就被人轻轻的托了一把。说是“轻轻”,其实那就是他的感觉,而在所有人的眼中,这货就像脚底下安了弹簧似的(当然,这年头压根就没弹簧这玩意——作者注)“嗖”的一下腾空而起直冲青天……呃,应该是直冲芦棚的棚顶。
直到杨霖的脑瓜顶与芦棚棚顶的那根大梁发生了亲密的接触、疼得嗷的一声惨叫起来,他才发现他已经上天……上棚了,可以想见他飞得有多快!
有人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也有说地上十年、百年、千年的,反正不管怎么说,意思都是说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时间的长短有着不同的意义。
比如说杨霖就上个棚的工夫,棚里的诸人也就来得及眼前一花,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李渊李密们的手还朝芦棚中那个焦点的方向指着、伸着,只是他们蹦得老高的脚都着地了,嘴里也不叫了。本来在看笑话起哄架秧子的翟让薛举等人,嘴还张着、巴掌还拍在一处,只是满脸幸灾乐祸的神情似乎一下子凝结住了,看上去有些呆滞又有些狰狞。而刚才还嚎叫着飞身护主的长孙无忌,现在神奇的瞬移回了一丈之外自己本来的座位上,坐姿还挺端正,就是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端正……以周大虎为首的几名亲兵则还站在距离芦棚咫尺之遥处,似乎被施了定身法般的再难寸进,而李秀宁和雄阔海还保持着射箭抛斧的姿势,只是脸上的表情惊讶至极。
其实一切还没结束,因为杨霖虽然上了棚,可他又不是真的会飞,自然会往下掉。就在他手舞足蹈着吱哇乱叫的下坠、眼看又要跟大地再做一次亲密接触之时,屁股突然一凉,紧接着又被轻轻的一拖一带,便随着咣当一声巨响安然落地,就是屁股墩得生疼。
杨霖心有余悸的想摸摸屁股,却在身下摸到了那把重达八十斤、大如半扇磨盘的板斧……
紧接着,他手里又莫名其妙的被塞进一支箭簇还闪着瘆人寒光的雕翎大箭,然后他就见老宦官王缠摇着头一脸同情的对他说道:
“娶妻如此,得友若斯,不如随杂家割去烦恼根,还能落得个清静自在些……”
“老兔子!你竟敢摸我的屁股!!还摸了两次!!!”
杨霖被王缠损得哑口无言,只能胡搅蛮缠的捶地大叫,完全顾不得这样一来更加丢人……不过王缠压根就不再理睬他,缓步走到李渊等北方群雄的身前,面对他们有些惊惶的脸孔,不屑道:
“一群锤子!”
还没等李渊、李密这些老狐狸反应过来,在李小三、罗老二等这些愣头青咆哮怒骂之前,王缠的身影又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数丈之外的长孙无忌身前。不过这回老宦官没有口出恶言,反而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长孙的肩膀,一脸和善的温言道:
“忠义乃人臣立身之本,杂家与你虽道不同而志合……这是杂家代你主子赏你的!”
随后,仍是一脸呆滞的长孙无忌的手中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枚被摩挲得瓦光锃亮的五铢白钱……
众人的眼前又是一花,王缠又高又瘦的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倏忽间又出现在了芦棚之外距离李秀宁和雄阔海数丈之外,然后有人隐隐听到老宦官发出一声长叹,紧接着掩面而走……
即使是掩面,王缠的速度仍然快得不像人,一转眼又出现在距离芦棚不足数尺的周大虎等亲兵面前。这回他的表情很严肃,说出的话更是咬着钉带着铁:
“规矩,就是规矩!哪怕这是一群锤子定下的规矩——不能进的人,就是不能进!”
说着,老宦官转过头,阴森的眼神钉在了已经有些惶惶不安的翟让、薛举等人身上:
“不能多的人,就是不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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