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寿面无表情的眯着眼睛看着男人在施暴、女人在挣扎,心里却在紧张地盘算着下一步行动的要点。这几个人必须被灭口,那个女人可以忽略不计,三个还算精壮的男人中就算有一个是伤号,可要正常情况下他也没把握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将其统统干掉。可是偷袭就不一样了,安寿把短刀咬在嘴里,从箭囊里抽出三支箭,然后徐徐的拉开了手中的那把短弓。
一年前,安寿的射术虽说不至于像他的前主人那样不靠谱,不过也是属于十射九不中的货色。不过战争是最好的老师,那些笨蛋学生甚至是平庸的都早就被这位老师残酷无情的淘汰掉并化身黄土与草木同朽了。如今的安寿凭着手中这把一石短弓,有十足的把握在十几丈的距离外要了那三个男人的性命。
第一支箭被他稳稳的搭在了弦上,然后是稳稳的拉弓、瞄准,只要他右手的拇、食两指一松,顷刻间便会有一条性命葬身在他的利箭之下。
这一套一气呵成本该连贯无比的动作却突然间停顿了下来,安寿平淡无波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惊异的表情,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轻轻的放下短弓,伏下身子侧起耳朵,努力的倾听着十余丈外那撕扯成一团的三男一女发出的任何动静。
作为一名合格的探子,胆大身灵武强弓马娴熟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心细,能发现被普通人忽视掉的蛛丝马迹,而安寿显然就是个合格的探子。舂陵这个地方地僻民瘠,堪称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此行之前他所在探子队的百夫长还特意找来当地人让他们熟悉当地口音,所以安寿首先发现的就是这几个人的口音不对,绝对不是舂陵本地人。
更重要的发现是三个男人间的对话。此时那个妇人身上得最后一丝布条已经被撕扯干净,一个粗壮的汉子急不可耐的扑在那具白皙的躯体上开始了疯狂的蠕动,而那个肩上裹着伤的汉子显然身份地位比较高,对于没有抢到头啖汤非常不满,一边用力推搡着那个粗壮的汉子一边嘟嘟囔囔的咒骂。而安寿便是从他那满嘴晦涩难懂的方言中听到了一个词——义阳军。
萧铣在起事之后一直穷兵黩武的四处扩张,他的军队一向是不分良莠、不论装备、不管给养,凑够人数就成军。所以他虽然号称拥兵数十万,战斗力却就是个渣,连以擅败擅逃的杜伏威都赶不上,只靠人海战术撑场面。而且老萧对于治军一窍不通,所占的地盘上都是聚民成军以自守,所以义阳军就是义阳郡的守军,本该在自己的老家讨生活,怎么跑到了几百里外、中间还隔着个汉东郡的舂陵来了,难道是龙骧军的行迹已经暴露,萧铣早有准备调来了援兵?
这事可是能要了老命,安寿岂敢疏忽,更不敢就这么要了这三个家伙的性命。他必须得留活口,并从中掏出那能要了龙骧军全军性命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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