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政霖一只腿跨过去，拉近距离。

他的面孔近在咫尺，梁枝胸前微微起伏几下，随即恢复平静，后腰的压力令她分外清醒：“那你不如直接一步到位。”

“在这里，你确定？”

封闭的电梯随时都有打开的可能性。

她绷紧根神经：“我确不确定重要吗？”

付政霖很强势，腿抵到她大腿处，将她整个控制，视线下压：“既然来了，就别把自己装得那么清高。”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哐！”

梁枝嘴里的话止住，她身子不受控的缩紧，直觉到不妙。

电梯卡住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她花掉五秒消化，身侧的付政霖已经在拨电话，面目紧绷。

梁枝扶着扶手不敢动，刚才那猛然的一颠，晃得她有点脑震荡，反应迟钝去抓手机，信号格跳动成了几个点。

起先还好。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胸口发闷，头开始疼，心脏跳动如擂鼓。

梁枝急促的喘着呼吸，身子顺着扶手往下蹲，每吞咽口水都是无比的艰难。

“你怎么了？”

付政霖回过头，看到脚边蹲着个人。

她浑身发颤，两只胳膊紧紧的勒住腿，像一块冰坨子僵在原地。

梁枝想伸手去拽他，但她没力气，额间冒冷汗，五脏六腑都是翻腾劲，唇瓣张了张，却发不出丁点儿的声响。

一只手扣住左边胳膊，她只觉有股力气抓着她往上提。

“梁枝？”

她呼吸很重，付政霖连抓带拽的，好几次都没把人拉起来：“你怎么回事？”

“我……我有……幽闭恐惧症……”

他手指收紧，强制拽起人，梁枝脸色擦白得没了颜色，不知疼般，一个劲往他胸前撞去。

“嗯……”

她冲劲大而不自知，头顶撞在付政霖下巴骨上，骨裂般的疼，他好几秒都没缓过来，感觉整个下巴都要脱臼。

女人一双柔软的手，十分用力绕在他腰间。

梁枝是真的怕，勒得很紧，付政霖喘不过气来，拿手去扣她的手指：“先放手。”

平日里不争不抢的人，此刻如磐石固定在他身上，掰不开。

付政霖一手撑着她身后玻璃，一手提起她胳膊。

如此才能勉强透几口呼吸：“梁枝，你再不放手，咱们出不出得去是一回事，但我可能先被你勒死。”

她似有意识般，头在他锁骨处挪了挪。

梁枝移开的手指都在抖，根本抓不稳扶手。

她极致的压脸，看不清神情。

付政霖五味杂陈，电梯忽然的意外，令他有种不真实感，但梁枝实在的惶恐，又让他看得格外清晰，梦里梦外的交织。

“很害怕？”

“嗯。”

“幽闭恐惧症。”

他蠕动着唇，缓声一字一顿的念出。

这个病他倒是了解过，是封闭空间的一种焦虑症，患者主要表现为恐惧密闭或拥挤场所，严重的会出现焦虑与强迫症。

回顾梁枝刚才的行为，紧勒住他不放，付政霖浅以判断程度不轻。

“以前从没听你说过。”

梁枝闭着眼在喘气，声音一轻一重，宛如随时吐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