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离开，只要守着门口，他知道齐小念没办法走，所以他只好这样做。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青衍又来了一次，看到白厉扬正坐在门口发呆，她心里又痛苦起来，躲在角落擦了擦眼泪，等情绪稳定了，才走过来。

“阿扬，你睡一会儿，我帮你看着，我保证不会出问题。”青衍轻声说着，她恨不得跑去齐小念跟前，将她大骂一顿，问问她凭什么这么对白厉扬。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你怎么又来了？”白厉扬眼睛布满血丝，脸色很憔悴。

“我……”刚对上白厉扬的目光，青衍又哽咽了，她勉强笑了笑：“阿扬，你睡吧，我帮你守着。”

白厉扬皱了皱眉，没说话，重新将目光移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阿扬，你看看自己都憔悴成什么样了！我求你休息一会好吗！她都在床上躺了三天了！医生不是说了么！她没事了！”青衍再也忍不住，哭诉出声。

“青衍，你这是做什么。”白厉扬皱着眉，显然对青衍的情绪有些不悦。

“阿扬，自己照照镜子好不好，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青衍哭着哭着蹲下来，仿佛白厉扬这个样子，比让她折磨自己还委屈。

“青衍，起来吧。”白厉扬叹了一口气，他倒是知道青衍为了他好，伸手将青衍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白厉扬自觉往另一边靠了一下，不让自己与青衍挨的太近。

他这个小动作自然被青衍看在眼里，内心之中升起了一股怨念，她想如果不是齐小念……其实如果不是齐小念，也还有别的女人，她与白厉扬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想到这一层，青衍顿时失去了想要所有念头，朝着白厉扬看了一眼，默默转身离开了。

齐小念在病房里自然听见了门外的声音，她冷笑一声，没有出来与青衍对质。她倒是也想问问，自己的孩子没了，她又去找谁问谁。

齐小念侧着身子，目光落在窗外，黑色的乌云积压在天空，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架势。

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只看到小雨打在玻璃窗上，淅淅沥沥下起来。

门外青衍又回来了，拿着一只剃须刀，一只毛巾，一只镜子，还有一人热水。

她将东西放在白厉扬脚边，不去看白厉扬的表情，将毛巾放在温水里浸湿了，然后拧干递给白厉扬，毛巾还是温热的，她想，就算这样简单梳洗一下，应该也很舒服。

白厉扬目光在青衍身上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默默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温热的感觉马上让他觉得舒服了几分。

然后用青衍拿过来的镜子和剃须刀刮了胡子。

看着镜子里那张神色萎靡的脸，白厉扬几乎认不出自己，他冲着青衍点点头，还是道：“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不，阿扬，我陪在这里，我希望你能休息一会儿。”青衍抬起头，眸子里有几分光彩，她就这样望着白厉扬，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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