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檀就喜欢妙真观上下诸人这般态度。
她说:“走吧。”
世筝答应着,跟在她身后就走。李杏檀见她两手空空的,问:“你就这样?”
“对啊。带了药篓和药锄,药锄放在药篓里。”世筝背转身,让李杏檀看她背着的小药篓。李杏檀往药篓里面一张,不禁笑了,“你这玩意叫药锄?这是绣房小姐们葬花用的花锄吧?那杆儿有没有我拇指粗?”
世筝脸红了,“我,我们一直用这种锄头的啊。横竖后山也没有什么草药,之前还养了羊,羊儿差不多把草皮都啃光了。也就开了春,才长出了一些来,还没我膝盖高!”
合着她这是郊游来了。
李杏檀亮出手里二尺长的竹竿子,道:“我们要走好远的,差不多要带这种齐人高的耙子,才好使。爬山可以当拐杖,挖药可以锄泥土,必要的时候还能够……”
手一挥,“呼”的,重重掠过世筝的头发。吓得世筝下意识一缩脑袋,再定睛细看,一条不知道哪儿来的三角脑袋毒蛇,被李杏檀手中二齿耙扣中了七寸,拼命扭曲挣扎,吐着猩红信子。
世筝吓得花容失色:“无量天尊!”
李杏檀随手一甩,把那毒蛇甩得远远地,说:“我立了誓,不杀蛇。把它们赶走就行了。但是如今正是仲春时节,山上百虫苏醒,少不了毒虫毒蛇,你这把小锄头,能干我那活儿不?”
世筝脸红了,垂头丧气道:“不能……”
她倒是乖觉,麻溜利索转过身回了观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扛上了长竿子药锄,还把那装不了一捧草的小药篓换成了带盖子的大背篓。脚上也打了绑腿,外袍也换了窄袖,还披了软甲云肩。
李杏檀这才启程,往后山走去。
她上次离开的时候,从空间里取了许多良种往后山撒。如今果真长出来了,漫山遍野,长势极为旺盛,哪怕羊群啃食,也啃不了百之一二。
她们也就在山周绕了一小圈,便即满载而归。
世筝最开心,认了不少草药,而且还挖到了一根拇指粗的何首乌。
她紧紧握住那支何首乌,眼睛亮亮的:“真没想到我们后山还是个宝库。这何首乌我想了好久了!听说妙真老观主在那边日夜操劳,已是满头华发。晒干之后送到西北去,能补补她的身子,让她老得慢一点,为西北的将士们多做一点事情。”
李杏檀发现,妙真老观主人不在了,她们还时刻把她挂在嘴边。她道:“你们都很记挂老观主啊?”
世筝道:“当然。我师傅是老观主从路边捡到的乞儿,那时候她已经快死了。是老观主请了大夫给她看病,给了她饱饭吃,又一直带在身边。还有伊静师叔,还有许许多多的师叔师伯们,都是这样的。没有老观主,没有妙真观,我们早就死了。”
李杏檀弯弯眼睛:“真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老观主很好,知恩懂报答的大家,也真好。来吧,这儿还有一支何首乌,给你了。”
她把自己挖到的另一支,更粗更长的何首乌,让给了世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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