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姜若鸢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可笑。她是什么身份,与未来或许会威胁到姜璟身份的姜璇想必,孰轻孰重,怕是三岁稚童都明白的道理。
可于姜若鸢来说,除此之外她再无其他的赌注,她唯有拿自己去赌,即使这赌注实在不自量力。
“好,朕答应。”姜璟毫不犹豫答道,他盯着姜若鸢的眸子,一字一句说道:“朕答应。”
姜若鸢死死注视着姜璟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诓骗的意味来,可除了一片柔情什么都没有。
她心口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该庆幸,姜璟如今还未厌倦了她,可又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她明白,姜璟现在对她不过是不甘心而已,待时日一长,他就会逐渐厌倦了自己。所以,她要趁着这段时间,尽快将姜璇带出宫。
“那我们何时成婚?”姜若鸢问。
如果可以,她希望越早越好,她已盘算好,只要待她见到母后,同母后说明情况,由她带着姜璇在身边,这样姜璇便不会走歪路,也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他的身份去做文章。
“立后大典礼仪繁琐,再加上嫁衣册宝都需时日准备,最快也需一月。”
“好,不过可是我的身份怕是不妥,你应该也不想直接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吧。”姜若鸢是亡国公主,又是姜璟的堂妹,若是传出去,怕是要引天下热议。
“朕说过,会让你以薛昶妹妹的身份嫁给朕,不过就是委屈了你些。”姜璟双指捻着姜若鸢的青丝打转把玩。
姜若鸢摇摇头,这有什么可委屈的,她在宫中多屈辱的事她都做了,还怕再多一件吗?况且她对姜璟已无心意,不过是为了姜璇,才愿同他以此交换。所以旁的那些,她也不甚在意。
姜璟以为她将药上好,她拢好衣裳,侧着身子就想睡了,可却被姜璟止住,“朕去唤太医为你看看。”
姜若鸢一愣,她这伤伤到后面,是隐秘之处,如何能暴露在人前。
注意到姜若鸢的神情,姜璟轻笑,安抚她道:“放心,除了朕敢碰你的人都会死,只是让她给你把把脉,看看里子有没有受损。”
姜若鸢这才安心,闭目养神起来。
很快,闻人瑛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他医术好,之前又为姜若鸢诊过身子,故而姜璟便放心让他前来。
帷幔掩下,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隐约看到是一人正俯身卧在榻上。闻人瑛目不旁视,淡淡说道:“请伸出手。”
便见里面缓缓伸出一只胳膊,细嫩白净,是女人的手。
闻人瑛没多想,按部就班地两指压在手腕上,闭目凝思着其中变化。
许久,他伸会手,说道:“只是身子过于孱弱,待臣开些药方。”
姜若鸢的伤在身后,只诊脉确实是看不出来,她这些时日奔波不断,虚弱也是正常的。
“下去吧。”姜璟道。
“是。”闻人瑛起身,正准备走时,帷幔中的人忽得说话了,“劳烦太医,可有能止痛的药膏,我身上有伤,疼痛难忍实在难以安睡。”
姜若鸢说得是实话,即使那药膏再好,也难以止一时之痛。况且她也想让闻人瑛知道,里面的人是她。上次的安魂香,她敢确定是闻人瑛故意给的她。虽不明原因,但不知为何对他有股莫名的信任,知道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闻言,姜璟也眉头一皱。他只想着她身上的伤早日恢复,却忽视了最简单的疼痛的问题。若是不能止痛,难道要夜夜熬着。
他忙对闻人瑛道:“可有治摔伤的止痛药,定是药效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