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序虽语气平静温柔,但还是能够听出一丝不赞成。
霎时间,谷笛火气蹭蹭往上涨,伤人话如同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往外吐,“你在责怪我?”
“为了区区四品官员的女儿便责怪我?有那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与那女子两情相悦,若真是如此你还在我这做什么。”
“男人都是骗子,我就知这句话有几分道理,你要是真看上她不如让江舒离把她给你抬成侧室,反正已经有四个了,多她一个也没什么。”
“这侯府本就没有我的地位,我也不待在这碍眼了,免得你祖母母亲又得生气,想必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受吧。”
先前几次二人虽有争吵,但谷笛从未说过这样狠心的话,还将他人牵扯进来。
陆景序张了张嘴,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感觉面前的谷笛十分陌生。
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见谷笛梗着脖子不认为失言,陆景序很是失望,转身摔门大步离去。
而谷笛显然也没想到陆景序这么大反应,越来越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忍不住呜咽出声,最后将自己的头埋在被褥上,失声痛哭。
陆景序怒气冲冲跑走这一幕正巧被江舒离房中婢女瞧见,她本奉江舒离命给老夫人送糕点,没想到回去交差路上偶遇精彩一幕。
她双眼蹭地一亮,急匆匆小跑回去禀报江舒离。
“小姐小姐,您猜我看见了什么。”
小丫鬟气喘吁吁,迫不及待与江舒离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江舒离正在房中练字,闻言并没有多问,而是叫晚秋给小丫鬟倒杯茶喝,瞧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累坏了。
小丫鬟嘿嘿一笑,还没等江舒离开口询问,便将刚才一幕脱口而出。
江舒离拿笔的手顿都没顿一下,显然对这件事兴致不高,下笔如有神,一幅字写的行云流水,与她的性子相看,倒是有些洒脱不羁的模样。
“小姐的字越来越漂亮了呢。”晚秋饱含崇拜和赞叹,她一向觉得自己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才情不输那些文秀才。
江舒离同先前一般,只是笑笑不说话,此时小丫鬟已经被安排做别的事,只不过以她的性子怕是会与其他人讲谷笛的八卦。
对于房中下人,江舒离从来都不会过多拘束,免得气氛压抑,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心中还是清楚的。
临夏站在一旁,心中反复品味陆景序二人吵架一事,怎么也琢磨不明白。
拍了拍额头,最终还是决定请教江舒离。
“小姐,世子不是最宠谷笛了吗,以往为了她得罪您,不服从老夫人管教。”
“就算是在外面,谁敢说谷笛一句坏坏也是不行的。”
“按理说柳州知府品阶确实不高,京城随便一人的官职都有可能在他之上,怎么这回两人就起了争吵,世子还摔门出去,这可是头一遭。”
自从二人相识,陆景序对待谷笛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要是谷笛提的要求定然会满足,两人浓情蜜意。
若不是谷笛青楼出身,以及陆景序后面娶妻,京中对二人的印象应是一对璧人,痴情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