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是别去的好。”杜欢将我按住,沉着道,“现在还未搞清楚天花源头,更不知道寻芳宫里来来往往的人|流有没有被传染。咱们大皇子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其实若我决心要去,便不会用问句了。不过是怕一开始就表现太明哲保身,又免不了被人说三到四。我顿住脚步,故作恍悟,“姑姑说得对,咱们现在情况都没搞明白就赶过去,反而容易添乱。”
于是在杜欢姑姑的建议和安排下,漪澜殿上下警备,不轻易到外边走动。而我也及时向太后提议,让三宫六院严格做好隔断措施。倒是锦绣宫的赵姝环,为了显示自己的慈母做派,急忙蹲守在了寻芳宫照料。只是可惜,人家锦瑟公主不领情,迷糊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央求皇上将冷宫的生母放出来。
我挽起袖脚,双足踩在苑中花圃的泥巴上,弯腰栽种着花花草草。玉棠从门外进来通报,“娘娘,海嫔与昆贵人来看您了。现下在外候着。”
“直接请她们进来吧。”
两位丽人迈着莲步而来,朝我欠了欠身。见我屈在花圃里,颇有些惊讶。昆贵人不禁道,“良妃娘娘宠冠六宫,不但不骄矜,还这般亲力亲为。妹妹等都该好好以娘娘为典范。”
我回眸,含笑盯着昆贵人打量。倒是个会见风转舵的,从前只对淑妃媚好,如今倒逐渐对我曲意逢迎了。昆贵人有些失惊打怪的摸了摸面颊,“嫔妾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我摇头道,“昆贵人你生得亮丽,本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昆贵人听后腼腆笑了笑。说话间,玉棠已经在亭中备好了茶水。待我起身慢条斯理的将手清洗干净,昆贵人才敢与海嫔随我一同坐下。
她们来,无非是闲得无聊,想要从我这儿探听下皇上的口风。海媛珠夹了一块莲蓉酥就茶喝,不紧不慢的问我,“表姐,淑妃娘娘突然对锦瑟公主那么上心,该不会是看黄秾烟翻身无望,所以想要代为抚育她的孩子吧?”
我四两拨千斤道,“你若好奇,何不直接去问淑妃?”
海媛珠撇了撇嘴,“淑妃娘娘还在寻芳宫呢”去找她,可别话没套着,空染一身疾。何况,自去年中秋夜她没忍住在太后面前对淑妃落井下石后,淑妃便不再给她好脸色了。
昆贵人也跟着猜测说,“前些日子锦瑟与华年两位公主就在皇上跟前长跪不起。当时淑妃娘娘就怀疑是寻芳宫的老仆萧嬷嬷出的馊主意,不然公主们那么小的年纪,怎么知道以自己的小身板儿可怜巴巴的威胁皇上呢。这次锦瑟公主突然又得天花,该不会是冷宫那位为了出来不惜以女儿的命涉险吧?”
“快别说了,虎毒都不食子呢。”海媛珠作势制止道。
昆贵人道出了我心中所想,但我还是不得不摆出公正谨慎的样子,对她说,“现在还未查到这病的源头,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避免以后祸从口出。”
“嫔妾谨记娘娘教诲,是嫔妾失言了。”昆贵人忙朝我欠了欠身。
正当此时,杜欢姑姑回了漪澜殿,见我与海嫔等人闲坐着,正在谈寻芳宫的事儿。便福了福身,接话道,“方才奴婢听说皇上已经恩准了黄秾烟以庶人的身份回到锦瑟公主身旁照顾,直至公主病愈。”
海媛珠不由锁住眉头,“皇上,终究还是心软了。”
听到黄秾烟被放出来,我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曾经为绝后患,我便利用过赵姝环争夺两位公主抚育机会的心思对她进行煽动,想要借她之力不在给黄秾烟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愿,她能不负我所望吧
虽说谨言慎行是好,但昆贵人的猜测没过几日还真应验了。淑妃给自己做好熏蒸消毒后,便拿着不知何时收集的证据去御前说要揭发宸妃的恶行。那日,我恰好在御书房插花。从金色御湖摘下二三莲蓬与细小的荷叶,配上三五并蒂百合,紧捆在一起,置贮于素白的长颈瓶内。赵姝环见我在,本欲言又止。但翁斐道,“但说无妨。”
于是,淑妃命人将一冷宫太监和三五寻芳宫的旧奴押解进来。叫她们主动揭露黄秾烟在冷宫的如意算盘,以此将功折罪。那群奴才犹豫哆嗦了半晌,对圣上道,黄秾烟为了早日从冷宫出来,利用手头的私己钱买通冷宫太监替她传信给寻芳宫。后来又命人去乱葬岗寻找因天花暴毙的死尸衣裳使公主致病,然后博取可怜,为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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